那里可没有人看着啊……难道说是因为宋季胥太笨了,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他会破天道么?
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得到的却是天不怕对着他的一脸幽怨的神情。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去吧?”花恨柳心中微微警觉道。
“死长生。”天不怕撇了撇嘴道。
“死……”
花恨柳与死长生并不熟悉,实际上两人也就仅仅是相互见过一眼罢了——是货真价实的“一眼”,因为当死长生看到花恨柳的那一刻,他便死了。
那还要往前追溯到花恨柳刚到此间的时候,当时天不怕带着死长生和那头名为“仔细”的跛驴为了逃避皇甫戾的追杀而下山出延州,便是在这期间遇上了花恨柳。花恨柳当时并未被天不怕收为学生,只是因为被死长生瞧出他是被改了命的人,反助得死长生“证道”而去了。
难道说,当时死长生跟着天不怕下山,目的地并不是在熙州,而是要单独去往均州宋季胥那里吗?
“当时我们在相州附近遇见了宋季胥,如果计划不出错的话,当时死长生便应该投了宋季胥去了。”天不怕将这件事说出却也不得不在心中感叹人算不如天算,他当时出发之前虽然说已经提前算定了宋季胥会出现在相州,算定了萧书让必然会礼待庄伯阳,更算定了墨伏一定会毫不迟疑地选择臣服宋长恭……可是花恨柳一出现,这原本算定了的事情,也便变得不那么可靠了。
自那之后,天不怕在与花恨柳去熙州的路上几次动用天算,每每都能算得准确无误,便是赌气与老天较劲来着,另一方面却也是在向花恨柳撒气,只不过花恨柳因为不知道这其中缘由,并没有当做一回事罢了。
“那后来不还是有别的人选么?为什么不派别人去?”花恨柳稍感尬尴,虽然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可是终究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死长生师兄没去得成相州,而更使得监督宋季胥一事上出现了空白。
他一边找着理由,一边想着合适的人选,似乎朱景圭、袁继北、田宫……这些人都能算得上是四愁斋的人吧?派他们其中一人去不行吗?
“啊!”惊呼一声,花恨柳忽然想起来另外一人:“吴回是不是?是不是吴回?”他心中笃定必定是吴回无疑!要不吴回怎么会那么碰巧地别处不去,非得去均州呢?
不过,天不怕的神情却清晰无误地告诉他,吴回并不是那个理应到均州的人。
“是裴谱。”轻叹了一口气,天不怕脸带无奈地说道。
“裴……裴谱?”花恨柳一时转不过弯来,裴谱不是害死老祖宗的人吗?怎么感觉天不怕这么一说他就成了与自己一群人同伙的了?难道说之前裴谱所说的害死老祖宗、挑拨门内同门的关系,都是假的吗?还是说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戏,是老祖宗很早之前便与他定下的局呢?
“你还记得《四象谱》吧?”看花恨柳似乎理解起来有些困难,天不怕想了想,只好从花恨柳熟悉的事情上开始讲起。
“知道啊,各取老祖宗与裴谱名字中的字组成的啊,是推演历史发展的一本书。”
“之所以说能够推演历史,是因为这其中隐藏着各种预言……具体的就不举例说了,我能告诉你的是,在以往记载的各类预言里,从来没有一次不准确过。”
“嗯,这个你说过……”花恨柳点点头,虽然已经不止一次听天不怕这样说,可是每次听来他都觉得这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而内心中也因为老祖宗参与了这其中的撰写而倍感自豪。
“之所以次次准确,是因为老祖宗与裴谱写这本书,是根据看到的天道推演而来……也便是说,他们书中所记载的便是这天的意志。”
天的意志……
听到这里花恨柳不禁惊骇,若真如天不怕所说,那这老祖宗与裴谱两个人……也太逆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