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去看那制止她的那人,不是独孤断还能是谁?她只单纯地认为独孤断这是护主心切,并没有其他的念想,可是独孤断自己却不这么想——甚至说即便他自己也单纯地那般念想,可是在一旁的佘庆却不会这样想。
在佘庆看来,这分明就是两口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合着伙儿来息事宁人罢了。
“出……出去!”独孤断对花语迟的话却不管,眼睛一瞪闷声说道。见花语迟并没有就此收手的意思,他脸上更是恼怒,竟然不顾花语迟厉声尖叫,直接横抱了她出了门去。
当然,出门之前不忘向花恨柳满带腼腆地真心诚意说道:“抱……抱歉了!”
花恨柳被眼前事情的发展走向惊得一时半会儿没有回过神来,等花语迟的叫骂声渐渐远不可闻时他才放心地将脚收了回来,重新沏了茶为自己斟满。
“好奇怪啊……”见佘庆半天都眼神异样地看着自己,他尴尬一笑,顾左右而言他。
“是很奇怪。”佘庆点头应道。
“你也觉得花语迟与独孤断很奇怪对不对?我就说嘛!”听佘庆附和自己,花恨柳大喜,指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道:“我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我倒是奇怪您怎么搞出来这么一出……”佘庆并不买账,盯着花恨柳不无讽刺地说道。
“这个……”花恨柳轻笑,看似浑不在意:“我知道她要杀我,可是被我点明了以后她势必就不会动手了……而一旦这样那么她也终将负了宋长恭的嘱托,所以……”
“哦,您这是故意激怒她,让她知道杀您是杀不成的,为的就是让她不要有心中的负担……”佘庆顺着花恨柳的意思接下道,并配合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深得花恨柳赞同。
“就是这样,只求心安,只求心安罢了!”
“可是不知道是临时起意还是早就想好了的?”佘庆心悦诚服,虚心请教道。
“早就想好的,做大事必须有长眼光,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花恨柳端茶,轻吹白烟,徐徐轻嘬道。
“哦!那不知道之前所说的花语迟一定不会杀您……”说着,看着花恨柳手轻轻一抖,茶水少许晃出,佘庆心中明了,跟着语气一转继续道:“想来也是故意演戏给我们看了。”
“呃……这个,确实如此。”放下茶杯,花恨柳肃容皱眉应道:“我看之前你回来时老实向我使眼色,我便知道其中必然有事是我所不知,但你不说我也不好问,便也只能使个安抚之计,先想办法将宋长恭送来的麻烦解决了,再找你问究竟是有什么事情。”
“却不知道这个麻烦解决了没有?”佘庆本无心听花恨柳鬼扯,不过好在话说到最后终于点题了,佘庆也便只好耐了性子先由着花恨柳的路子走。
“一个麻烦解决了,还有更多的麻烦等着去解决。”花恨柳轻轻摇头:“看来你之前的话是对的。”
“之前的话?”佘庆微愣,不知道花恨柳所说的究竟是自己何时说过的哪一句话。
“墨伏师兄或许有些麻烦了……”
“这个……”佘庆脸上一愣,心中暗道自己的节奏到底是跟不上先生的节奏,方才还一本正经地说胡话呢,这会儿就神情肃穆地开始说正事了……不过心中想归想,花恨柳所说的话确实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担心,当下心中微动,焦急道:“用不用现在启程去帮墨师……”
“不用!”花恨柳轻轻挥手打断了佘庆的话,“他的脾气我知道,若是想活,谁想杀死他都要付出血的代价;若是不想活,一句自裁的命令也能让他乖乖就范……宋长恭杀我是一回事,但终究不是没有脑子之人,杀了我,四愁斋势必与他为敌不假,不过眼下却也没有办法对他怎样……可是若墨师兄出了问题,瞻州军可就麻烦了……”
“您的意思是说师伯暂时没事了?”佘庆轻轻点头问道。
“反正死不了。”便是眼下,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掌门”完全不如墨伏这样一个一军中统帅重要性大。
一口将杯中的茶水喝道,花恨柳郁闷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