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平常的帐中默坐,此时三人脸色并不好看,不过于天不怕脸上是委屈,于雨晴公主脸上是尴尬,于黑子脸上则是一副内疚的模样了。
原因无他,就在方才三人与部落居民的冲突中,原本一直由黑子帮忙照看的行李被人搜去了。
行李并不怎么多,就只有两个包袱,除了几件衣服和一些吃食并没有其他的重要东西在内。不过,眼下几人所关注的,便是其中的吃食去向。
并非说部落里的人对这几人断食断水,只不过其中所放,对于平常人而言尚无所谓,但对帐中的诸人来说,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临出饶州时天不怕专门买来的糖葫芦,一路上都没有舍得吃太多,到了此地时尚有三五串被好生包裹着,眼下行李被人搜走,其中自然包括这三五串的糖葫芦。
敢抢愁先生口中之食的人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极为少见,但眼下一遇就遇到了七八百人,这如何不令天不怕委屈!
黑子内疚一方面是因为行李原本就归他看护,另一方面他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表面一副纳客欢迎的模样,暗地里竟然在酒中下药!他只想着帮助孩童、女子挡酒了,却未想过万一自己倒了,谁来照看这两人。所以,他此刻心中内疚非常。
至于雨晴公主,实在是因为这愤怒、内疚的两人中,一位是她家夫君的先生,按辈分她也需喊一声“先生”,另一位则是她视作大哥的族人,与她有着莫大的恩情,两边她谁也不好说和,这才尴尬。
“那个……先生,实在是抱歉了,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您看要骂要打,黑子绝不敢有一丝怨言!”眼瞅着干愣下去也不是那么一回事,黑子出声认错道。
“还我糖葫芦。”天不怕胸怀坦荡,并不打算对黑子有什么打骂处罚,只是闷声道。
“这个……”黑子苦笑,正是因为追不回来糖葫芦,自己才告罪的啊!眼下这位先生倒是完全没有处罚之意,不过怎么听,这话都像是气话啊!
“先生,您能否听我一言?”雨晴公主心肠软,见不得两人怄气,思度了半天还是决定开口劝一劝。
“什么?”对于雨晴公主,天不怕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毕竟凭良心讲人家一路上对自己照顾有加,另一方面还是自己爱徒的未婚妻子,自己也就算是对方的长辈的——做长辈的,实在犯不着与做晚辈的为难。
“依您看,咱们自从被抓进这里直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一听这架势,天不怕就知道“一言”只不过是对方的托辞罢了,这一开始就先问话,肯定就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得清楚了。
不过,他始终记得自己与对方的身份——当长辈的就要有些胸襟才是,就让做晚辈的多说几句吧!
“盏茶工夫。”想也不想,天不怕答道。自从方才行李一被搜走,他心中就不停地在计较时间,实际上是在以自己吃糖葫芦的速度估量搜走行李之人这一会儿已经吃下去几串糖葫芦了,所以自然知道的清楚。
“对方拿了咱们的行李,难道是因为里面有什么贵重物品么?”雨晴继续道,不过她这句话并非是问谁,也不过是刚刚说罢,她便蹙眉道:“对方拿走我们的行李,自然是冲着您的糖葫芦来的!”
“嗯,有道理!”天不怕点头道。
“不知道按照您平常的速度,这盏茶的工夫能不能将糖葫芦吃完?”仿佛受了鼓励一般,雨晴公主继续问。
“第十二颗!”先生语气笃定,按照他的速度,此时必定吃下去了一十二颗糖葫芦。
“您这么爱吃糖葫芦的人,盏茶工夫也不过吃下了十二颗,想来对方喜爱的程度必不如您,这速度怕是还要慢上一些吧?”雨晴公主轻笑,试探着问,这一问果然说到天不怕心坎儿里。
“然后呢?”他慌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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