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内的氛围越来越融洽,不过仅仅是一帘相隔的帐外,形势却是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起来。{d}{u}{0}{0}.{c}{c}
局面并未像孔仲义所想的那般很快便能掌控在手中,被派出向左右两翼及后方的各一万五千人马在过去了近一个时辰之后并未如他所期望的那样传来捷报——莫说是捷报,实际上连个传信回来的人他也未能见到,已经开始意识到其中必然有计的他并未慌乱,一方面派人去探来再报,另一方面叮嘱其余各军加强防备,并随时准备冲杀。
当派出去的两拨探子过了半个时辰仍未见回信时,之前尚认为事情还是可以控制的孔仲义却禁不住开始有些慌了。
而另外一方看起来气定神闲的笛声、笛响两人,此时实际上也是有苦自知。看着对面的仍有近十万人的大军,他们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似乎孔仲义在担心什么啊……”看着对面的那人虽然一直都是稳稳骑在马上立于军队最前方,不过时不时地有传令兵在他身前停驻交谈却暴露出对方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心中不安所致。笛响观察了一阵向一旁一直也紧紧盯着对面皱眉不语的笛声问道。
“他焦虑是应该的,毕竟这会儿仍不见人回来报,换个立场来看,即便是我们也会察觉有异,更何况是他这样身经百战的老将了。”嘴上这样说着,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怎么轻松:毕竟,那可是自己足足搭进去了近一半的身家才勉强与对方拼了个平手。
“大哥,准备一下,我猜他可能没耐心准备要找你我的晦气了。”看着对方军中慢慢地有了一些躁动,笛声担忧地向笛响道。
“哈哈,那正好!”听笛声这般说,笛响反而大喜,向笛声一挥手道:“小弟你回城后先多等一会儿,我要与他战上一战!”
虽然知道笛响肯定不会置身一旁,可是此时听到他亲口说出来,仍不忘叮嘱道:“千万不能恋战。”
“嗯,你大可放心,我自知轻重。”收起笑意,笛响脸上肃容道。此番计较他想过把瘾自然不假,但杀敌为那近半数的关州男儿出口恶气才是其真正意图。
心中略定,他冲对面的孔仲义吼道:“孔家老儿,我知道你素来看我不顺,今日不妨比试比试!”
孔仲义本来正准备传令向前冲击,此时听自己竟然被一个小辈在众人面前挑衅自己,不由怒从心起,大喝道:“笛家小儿!便是我看你不顺眼,也是因为你兄弟二人不过是躺在父辈的功劳簿上恶意逞势罢了!你若有不服,稍后待我将你二人拿下再给你个报私仇的机会,此刻却是不行!”
原本见孔仲义破口大骂的笛响先是一喜,待听到最后时,心中却不由怒骂道:这老匹夫!
若是在平时,孔仲义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好好教育一下这些猖狂的后辈,但今时与平日不同,今日之事事关自己生死,也与饶州的存亡相关,一旦自己意气用事应了对方的挑衅,且不说自己需要念及军心,需要有万全的把握不输,能不能公平地进行比试他心中也确实存疑——莫忘了,此时自己一方虽然有所受挫,但优势却仍然是明显的,万一对方有心算计自己,那便当真是得不偿失了。
因此,他心中打定主意,便是任由人事后说他懦弱胆怯,说他龟缩不战,他也要忍下去,直到将前方这两人的锐气磨平了、打散了才行!
见对方不应战,笛响不免觉得有些失望,不过这个答案也在他们开始的预料之内,所以也只是相对苦笑了一声,笛声便道:“看来老狐狸不上钩,咱们就先回去,等对方盯上来之后再狠狠回咬一口得了。”
“也唯有如此了!”笛响叹口气道,随后他望了望远处那孔仲义大军的左、右翼及后方,道:“众位兄弟为我笛家今日所作,我笛响这辈子都将铭记在心,也会像开始允诺的那样,但凡我笛家在关州做主一日,便绝对不会让各位兄弟家小受一丝委屈!”说完这话,他才撇头了一下自己通红的双眼,低声喝道:“走吧!”
眼看着那笛家两人已经开始抽身而退,孔仲义此时却不慌了:便是退回城中又能如何?他们关州的兵种以骑兵为主,难不成还要用骑兵来守城么?笑话!
“传我令,准备攻城!”低喝一声,身后接着便想起了浪潮般的应和声。
独孤断越来越开始觉得自己当初与杨简换了任务是再明智不过的了。那日,他舍了与花恨柳去军帐中拖住公孙止意的事,转而悄悄出城,顺着镇州方向一路摸上来,前前后后一共看到了十数拨斥候,有的三五人一个小队,有的十几人一个小队,他瞧得清楚,心中更是想得明白:那人数多的小队应该是公孙止意一方派出来的,那人数少的小队便是笛声一方派出来的。不过令他感觉到不解的是,无论是穆塔还是藤虎,他却并未在这几拨小队中发现两人的身影——莫非,这两人还有其他的什么安排,撇下队伍先离开了?
脑中仅仅是闪念过这一想法,独孤断便坚决否定了:如今来看,出了昆州的交战,再也没有比防备着宋长恭的军队奔袭更重要的事情了,两个人无论有着怎样的打算,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