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里还零碎飘了雪花的熙州,第二日早上却是一个明媚的晴天。讀蕶蕶尐說網
花恨柳此时正无精打采地坐在前厅与杨武等人吃早饭。相对应的,似乎整个大厅里除了天不怕,其他人的精神格外好。
“灯笼,吃完饭我们出去玩好不好?”灯笼昨日自然是跟着杨简休息的,这让天不怕耿耿于怀,不过慑于杨简的淫威之下,他仍然默默接受了这一事实。
也因此,天还未亮——确切地讲是从军营回来休息不到三个时辰,他便蹿到了前院灯笼长灯笼短,将整个城主府上下搅得鸡犬不宁,直到半个时辰前灯笼起床,他才消停了些。
此时在座的,老爷子杨端、杨武、杨简以及花恨柳,无一不是睁着一双熊猫眼,机械地吃着碗里的饭,菜都懒得夹一下。反观灯笼的碗里,就差由上到下拿根竹签插上了,天不怕勤快地为她夹着菜,彷佛要将桌上所以的菜都给他一人吃才罢!
“不行了,老头子比不了年轻人啊,我要回去补觉。”老爷子说完,就撂下筷子起身离开。
“恩老,我送您回去!”杨武忙应了一声,也放下碗筷,跟上前扶了老爷子回去。
花恨柳不知道的是,因为昨天突然接到昆州失陷的消息,原本打算今日回族的老爷子不得不暂时在熙州住了下来,随时接应杨武从族中事务中抽身出来。而族内其他诸人,昨日也各自领了任务回去落实,力争战争之火烧到熙州之前做好最充分的准备。
“墨师兄昨天也会瞻州去了。”桌上此时也就花恨柳与杨简二人沉默不语了,见花恨柳一脸无神,原本也是俏脸紧绷的杨简“扑哧”一笑,寻了个话头道。
“啊……”花恨柳与杨简是互坐对面的位置,听得有人说话,他眯着眼睛抬头,却见正笑得干脆撂下碗筷不吃的杨简,不由一怔。
待听到她再次将话重复一遍后,他才恍然大惊,倏然从凳子上站起:“真假?”
旁边的灯笼猝不及防,被他这一举动惊得手一哆嗦,碗里被天不怕整个早晨殷勤堆出的塔顷刻崩塌。这令天不怕尤其不爽,不过考虑到自古未来的丈母娘、岳父号称年轻人美好爱情的两大“冷血杀手”,自己幸福的生杀大权来落在花恨柳手中呢,只好敢怒不敢言,慌着帮灯笼打扫一下,又开始第二次“堆塔”。
“自然是真的!”杨简白了他一眼,见他又闷声坐下,心想好不知趣啊,当即又道:“待会儿去和西越那群人谈,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没有想法。”他嘴里答着,心里却仍然在想墨伏不辞而别这件事:师兄为什么急着回到瞻州呢?按说花语迟早已早他半日出发去了,况且此时他有伤在身,行动起来怕也不方便,没道理有什么话不能让花语迟捎回去说的啊!
难道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讲出来又怕花语迟向熙州告密,所以才亲自去说?这一想法在花恨柳心中一闪即过:不可能啊,花语迟与宋长恭之前的情谊万不是自己这些人所能理解的,其坚固程度也远超这群人的想象,墨伏师兄如此担心实在是说不妥。
难道……师兄只是为了逼宋长恭下一个决心?不,或许说是帮宋长恭坚定一个决心更恰当。若只是听花语迟讲,宋长恭想相信都难,更不要提帮助卫州应对关饶了——墨伏回去就不一样了,凭他在军中竖起的威信以及带回去的这一身伤重,宋长恭想故意抹轻事态都不容易,这样一来,最先动的反而应该是瞻州才对……
“喂!我刚才说什么话你听见没有?”杨简正说着自己当初是如何遇见这一队前往昆州和亲的西越使团,径自说了半天却见花恨柳只是兀自点头却一句不回应,看了半天才发现这人正神游天外呢,嘴上敷衍着“嗯”“是”,实际上却是一点都没听下去,这怎能不令她生气。
“啊?什么——有,我听着呢。”花恨柳被这一声“喂”惊醒,却见杨简眸子中将要喷出火来的样子,当即道:“却不知道在何地洽谈呢?”
“半个时辰后,仙客楼。”很明显,杨简已对他所谓的“急智”提不起半点兴趣了,沉声说完便直接罢了碗筷转身离开。
“唉……”花恨柳无奈,粗扒了两口饭,也留下这对秀“恩爱”的活宝不管,先行找佘庆商量去了。
仙客楼在整个西陲边地都能算得上是天字第一号的大酒楼,北至顺州、瞻州,南至化州、怀州,甚至据说在西越境内也有仙客楼的分号。而熙州这里的这一处自然便是总号了。
花恨柳与佘庆在城主府等了近一刻工夫才被告知杨简早已出门不在,自觉无趣的花恨柳只好马不停蹄地与佘庆立即往仙客楼赶来。
楼分四层,一楼是普通堂客围桌聚食之处,此时才是早上,除了勤快着擦桌扫地的几名伙计,并无其他客人;二楼除了有用于多人宴请的几处桌椅,还另有几处单间,可供醒酒、短暂休息之用;三楼便全是一个个装饰考究、布局奢华的雅间了,不但地方宽敞,隔音效果也是极好,便于商客、要政密谈之用;愈往上地方越小,到了四楼就只有两个雅间大小,便索性打通了作会议、娱乐之用,近几年的商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