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一滴鲜血顺着这条满是伤痕的手臂滴落下来,融落在地上那一小滩有些发黑的血液之中,这只手臂的腕关节已经发生了可怕的扭曲,手掌就那么耷怂下来,很明显,它伤口处的骨头已经断裂了。
屋子里满是浓重的血腥味,手臂的主人就这么被捆在一张上下床铺的床架上,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被捆绑着的电线勒出深深的凹痕,上半身穿着的衬衫已经被撕扯得不成样子,衣服上满是血迹,这人头发糟乱,脸上和身上也满是青紫的伤痕,显然已经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吱——”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来人身材极瘦,皮肤都因为瘦弱而凹陷进去,他顶着一头杂金色头发,咋一看就像是一只黄皮猴子,不是别人,正是黄毛。
黄毛走进屋来,摘下那原本属于姜健的墨镜,露出那带着精光的眼睛,看了面前的被吊着的男人,皱了皱眉头,冲着身后的人道:“把他叫醒。”
他身后的人应了一声,走到房间的角落里提起一桶水来,看都不看那男人一眼,便冲着他一头浇下!
这人打了个激灵,甩了甩头,似乎是清醒过来,勉强睁开眼皮,看了面前的黄毛一眼,似乎是露出一个笑容,语气虚弱的道:“黄……黄毛,你怎的不杀了我?”
“杀你?”黄毛咧嘴一笑,道:“你想死倒是容易,我却偏不让你死,这些年来,你骑在我头上拉屎撒尿,可曾想过有今天?”说着,他冷哼两声道:“姜健啊,姜健,你没想到吧,你这辈子,也有向我黄三兴讨饶的时候。”
姜健瞥了他一眼,勉强一笑,道:“我承认,你有鹰虎兄弟撑腰,我确实是棋差一招,但就算今日你赢了我,却依然是一副小人嘴脸,你虽然赢了,却赢得不够光彩,不然你早就杀了我,不会和我废话了,你之所以没有杀我,是因为我是败在了鹰虎兄弟的受伤,并不是你的手里……”
黄毛脸色一变,抬手给了姜健一个巴掌,姜健倒也是硬气,虽然被这一巴掌抽的嘴角流血,却依然冷笑着盯着黄毛。
他的眸子里满是寒意,竟然让黄毛隐隐有些后脊发寒!
妈的!
老子在怕什么?
他现在不过是一个阶下囚罢了,要杀要刮都要看我的脸色,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想到这里,黄毛的心里更是升起一丝恼怒,他正想在往姜健的身上招呼两下,却眼睛一转,反而冷笑了两声,道:“哼,姜哥,你说的没错,我最讨厌的,就是你在我头上指手画脚,现在你落在我的手里,我倒要让你好好看看,你不让我做的,我偏偏要做给你看!”
说着,他大手一挥,道:“把他抬出去!给我拴在院子里的旗杆上,我倒要看看,这么毒的日头,他能嘴硬多久!”
他身后的两人得了吩咐,便将姜健身上的电线解下,两人一左一右架着他,就这么朝着营地的大院走去!
此时的营地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这些人原本都是住在一楼大厅里的幸存者,此时黄毛掌了权,便下令将他们全都驱赶了出来,这些人原本就对黄毛心生惧意,此时见他的人抬着姜健出来,眼中都纷纷露出惊惧之色!
这些人自然是认得姜健的,也知道姜健和黄毛的关系,此时姜健落成这副样子,又是黄毛接管营地,他们不是傻子,自然能够猜到发生了什么。
这两人将姜健用电线捆在旗杆上,就这么暴露在火热的太阳下,院子中央的人们虽然满脸担忧,却没有人同情姜健,在他们看来,这两人都是不折不扣的恶人败类,不管是会被挂在旗杆上,他们都只会拍手叫好。
他这些人还没来得及高兴,黄毛便紧接着走出了大楼。
他脸上带着墨镜,看不清表情,只是冲着天空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样子十分享受,瞥了阶梯底下的众人一眼,用他那嘶哑难听的嗓子开口了:
“各位也看见了,这里换了主子,自然也要换一套规矩。”
众人听了这话,暗自交接了两句,却没人敢大声说话,只见黄毛露出得意的笑容,道:“我的规矩很简单:你们其中一部分人,可以留下,但另一部分人,必须的走!”
他这话说完,人群立刻哗然起来,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男子,冲着黄毛大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黄毛咧嘴一笑,摘下墨镜,眼中露出一缕寒意,道:“简单,我的规矩就是,男人离开,女人留下。”
他这话一说出口,众人纷纷变色,这黄毛平日里在营地就是个好色的主,不少女人都遭了他的毒手,大家都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此时他这话说出来,这些人怎么不知道他的心思?
“你不要脸!”
人群中一个女人扯着嗓门道:“你当这是什么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是你的俘虏么?是死是活还要听你的吩咐?”
“对啊!”
“就是啊!”
“……”
众人纷纷附和。
不少人便跟着骂起黄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