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夜冷清而孤寂,暖和的车厢里,葉子一直用手紧紧抱着顾毅庆的手臂,明明空调已经开得很足了,她还是莫明其妙地觉得冷,连带着抱着顾毅庆的手也在隐隐颤抖着。
车已经公寓门口好半响了,葉子一直紧紧抱着顾毅庆的手臂,丝毫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总觉得有些莫明的不舍,不舍,舍不得,明明,他们下个星期就要结婚了啊?
“怎么了?”顾毅庆一直任由葉子抱着,直到感到葉子的身体开始细微的颤抖起来,心才开始慌起来,她怎么了?今天一天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大叔,我有点怕。”葉子将头埋在顾毅庆的手臂里,声音有点闷闷的。
“不怕,一切有我在。”顾毅庆捧起葉子的小脸,细细的打量着,她明亮的眼眸有水光在闪动着。“如果你还没准备好,婚期可以延后的。”她今天怎么了?她在他面前一向很坚强的。
“不是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些惶恐。”真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以后,她的人生将有另一个人陪伴,无论悲喜,都将有另一个人分享,葉子一想起这些,就觉得不可思议,免不了又想起父亲的婚姻,还有季桉林那一句句警告,她心里好怕。
“小葉子,相信我,放心把自己交给我。”顾毅庆摸摸她的头,柔声安慰。
葉子将头深深埋进顾毅庆暖和宽厚的胸膛,她忽然想时间如果就在这一刻停止该多好啊,那么这个胸膛就是真实存在的,是她所依靠的。虽然下个星期,他们之间将会有一种契约关系,终生履行。为什么,她觉得不真实,好遥远……
过了好久,又似乎是没过多久。
葉子抬起头,眼角的泪痕已经干涸,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光:“大叔,我们可不可以就这样呆在这里,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顾毅庆望着葉子一脸认真的神情,嘴角微微弯了弯,伸出中指轻刮了一下她直挺的鼻子:“傻瓜,婚礼前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的,我要将你风风光光的娶进门。”
葉子满是希望的小脸略过一层失望,她真的不在乎什么风不风光,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就好了。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黏我了。以后我们就要天天面对彼此,生活一辈子,我还怕你到时厌倦……”
生活一辈子,一辈子?顾毅庆后面还说了什么,葉子没有听清,只觉得心里那种不安更强烈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抽离自己的世界,那是一种抽筋脱骨的痛,是什么将要远离了?
抬起头一脸惶恐地仰望着月光下的顾毅庆,细细碎碎的月光透过树的光影酒在他柔和的五官上,有种愰若梦境的的感觉。葉子渐渐觉得不真实,伸出修长的手指在顾毅庆的脸上柔柔抚摸着,宽阔的额头,浓密的眉毛,眼角微微下弯着,很温暖的感觉,直挺的鼻子,柔软的嘴唇……
顾毅庆突然一把捉住葉子不安分的小手,不怀好意的说道:“你在摸下去,我可不保证不对你做坏事。”脸上尽是坏笑。
葉子一愣,想起下午两人之间的那些乌龙,脸色又有些红了。但,葉子并没有移开眼神,而是大胆地打量着顾毅庆那张不点而红的唇,忽然鼓起勇气,抬起头点了上去,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坐在那里的顾毅庆身体瞬间僵硬,大脑有过短暂的空白,感受到她柔软的唇在自己唇上青涉的移动时,心尖里划过一阵又一阵地颤抖。很快,顾毅庆就变被动为主动,将葉子的头抵在坐垫上,狂风暴雨一般回吻着她。
吻越来越火热,顾毅庆抚在葉子纤腰上的大手,正在不安分的往上移,白色的上衣也跟着带动,车厢里的气氛越来越暧昧,顾毅庆那完全占有欲的吻,带着浓重的情欲味。
葉子有些慌了,被顾毅庆强烈的吻逼迫得喘不过起来,伸出小手想推开他,柔荑摩挲在他壮实的胸膛上,欲迎还拒,处处点火。
狭小的车厢里,两人吻得记乎所以,葉子的背低在座垫上,胸前是顾毅庆紧实的胸膛,而他的手掌已经伸出她衣服里面……气氛火辣辣的。
忽然,一阵强光闪过,猛烈而急促的煞车声惊醒了两人。
一辆黑色的小车从他们的车旁轻轻擦过,距离近得吓人,以至于他们的车厢都在轻微颤抖着。
两个人如梦初醒,松开彼此。葉子光滑的额头上隐约有汗水流动,脸色更是红得似火烧般,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身上的衣服。
顾毅庆征征地望着扬长而去的车,那熟悉的车尾……就算化成灰烬他也认得。一言不发,心里有点戚戚焉。
久久地谁都没有说话,车厢里气氛很安静。
“大叔,我先上去了。”过了很久,葉子首先打破这尴尬的沉默,拉开车门。
顾毅庆也说不清楚为什么,鬼使神差地抓住了已经出了车厢的葉子的手,看见她皓腕上的玉镯时,眼神暗淡了一下。
葉子回过头不明所以地望着顾毅庆,他苍白的脸色布满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深邃眼神里的不舍似乎要溢出来了……
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