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当时怎么问是不是何雀雀告诉我的呢,难道她知道你的事情?”从何雀雀离开那天起,她再没有称呼过“妈妈”二字,这么久了,何雀雀三字,已经成了习惯。
何雀雀,何汀汀,何玷玷,她当真对自己母亲家族一点都不了解。
顾毅庆在心里唉叹一声,知道今天不将事情讲个水落石出,她回去肯定又会胡思乱想。只好豁出去了。
“何汀汀是你母亲的妹妹!”
何汀汀是何雀雀的妹妹?听完顾毅庆的话,葉子一时并没有反映过来,清澈的眸子上下转了两圈,忽然,跳起身子:“大叔,你搞什么鬼啊?”何雀雀是何汀汀的姐姐,那何汀汀不就是她小姨了,那大叔曾经……这怎么有点不对呢?葉子只感觉全身像起了鸡皮疙瘩似的,毛耸耸的。
这貌似不能怪大叔吧,这小葉子,真是侍宠而娇了。
只是,一直习惯在葉子面前妥协的顾毅庆却真的像自己错了般,眼神看了看四处朝这里张望的服务员,提醒着葉子注意,形象,形象。他刚开始查出这层关系时,反映也挺强烈地,所以,才没打算将这一切告诉葉子。
算了,葉子望了望四周望着这边窃窃私语的服务员,觉得有些尴尬,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颓废地坐下来,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顾毅庆倒了一杯水放在葉子面前,示意她平复平复心情,坐下身子继续说道:“那时候何汀汀经常跟我提起她二姐,也就是你母亲。佩服她那种为了感情敢与家族对抗的勇气,背着你外公悄悄去过你家好几次,回来后,直夸你聪明可爱,爱将你们一家三口的相片拿给我看过,那时候,你大概五六岁吧。”提起往事,顾毅庆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时正为了何汀汀与家里闹离婚的他,又何尝会料到自己以后会与相片上那流着鼻涕,皮肤黝黑,头发剪得像男孩一样的小丫头扯上关系呢?人生啊,真是怪哉。
葉子想自己小时的形象,嘴角微微弯了弯。看来,大叔算是见过最初的自己了。
“后来,在英国认识你以后,也就见着了你母亲,认出了她,说出当年的那段往事。她与我一至认定不将这段往事告之与你,也是怕你尴尬。”顾毅庆继续说道。
不提这些还好,一提这层关系,葉子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尴尬起来,怎么搞得这么复杂?
“她当初能为了父亲与家人绝裂,为什么又要抛弃我们父女世界各地跑呢?”葉子尴尬完后,想起自己的母亲何雀雀,喃喃自语。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你也不要怨你母亲了。”顾毅庆劝道。
葉子没有说话。
三年前,父亲临终前也说过这昔话,她当时答应了,却还是没有做到。
结完账出来,葉子用手挽着顾毅庆的手臂,愤愤不平地说:“我说,大叔,你年轻时怎么那么滥情啊?”搞得现在情况那么复杂。
“唉,我要早知道要遇见你这小丫头,一定在我母亲肚子里多呆过十几年再出来。”顾毅庆认真说道。
“那你不成怪小孩了,应该是晚投胎才对。”葉子纠正。
“也是,我应该先给那管投胎的阎罗王多贿赂点。”顾毅庆认真想了想,又道。
“阎罗王那里是管投胎的啊?”葉子白了顾毅庆一眼。
“不是吗?我记得他好像是阴间的王,这个不归他管吗?”顾毅庆满脸疑惑。
“应该不归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回去上网查查,免得下辈子又投早了。”葉子思索了一会儿,好心提醒顾毅庆。
不知不觉间竟然连下辈子也约定了,可惜两人都没有注意。
“嗯,好!”回去一定查查,顾毅庆想。
“……”
D城,两人的声音渐渐远了,背影也变得模糊不清,最终汇合成一个身影。
其实,葉子一直挺感谢那专管投胎的人的。如果让她遇见的是年轻时顾毅庆,她不一定会接受风流多情的他,他也会因年少气盛而将这段感情搞砸。而现在的他,成熟了,经历了,稳重了,也懂得珍惜了。而她,注定要遇见经过一翻事时沉浮后的他。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