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寝宫内所有的东西都寂静了,唯独窗外还有风吹打着帘子在哗啦的响着。翎莞猜着太后是不会对皇上置之不理的,因而一直站在窗帘三尺外等候着回复。
柔太后起身,轻叹一声道:“在他心里,我这个母后已然不是最重要的人了。儿子大了,都这样。”
“太后,您别这么想。身体要紧,来,把这个衣裳给披着免得着了凉。”
翎莞体贴如旧,跟着她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什么奢求,是个好丫头啊。柔太后将手覆在翎莞的手背上,到头来,身边对自己好的人都不是亲儿子。
“母后。”赵迎罡见太后终于出来了,立即就走上去扶着她坐在榻上。
坐定了,柔太后睁着疲惫的双眼看着他,“这么晚了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么?否则你怎么会在这儿干等着这么久?”
赵迎罡只是示意了一下,张凯便带上翎莞还有身边的几个丫头都下去了。
“母后,现在就剩咱们母子了。有什么话大可以直接说了,孩儿不应该打扰您休息,这个是孩儿不对。可是母后,我听人说你今儿个不但是对徐婳动了手,还和龙相起了争执,是真的吗?”
说完,赵迎罡觉着有些口渴,便自行拿起了茶壶。不料却被柔太后抢了去,她拿起茶杯将它翻转过来,帮赵迎罡添上茶,又给自己来了一杯。
“这个茶是西域过来的,据说有下火的功效。本宫估摸着皇上最近火气旺盛,的确是需要清热解毒了。”柔太后的言外之意,赵迎罡都听着记在心里。他从小到大很少忤逆母后的意思,可是现在母后若是要对龙相怎么样,他如何能做到不闻不问?
赵迎罡又重新说起了今天听说的事情,柔太后厌烦了。
“皇上,倘若你觉得本宫想要让一个对赵国有危害的人离开也有错的话,那么你大可以对本宫说教。不过,天下人若是笑皇上大逆不道,不知道皇家的列祖列宗会如何想?”语毕,柔太后将头撇向另外一边,不去看赵迎罡。
“母后。”赵迎罡走到柔太后的眼前,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试图解释成天行威逼交人一事,可是在柔太后眼中如今杨浩龙和徐婳他们皆是眼中钉、肉中刺,此时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么在乎他,柔太后更加坚定了要赶走杨浩龙一干人的决心。
若是有必要,就是再极端的手段她也是可以利用的。
“母后,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儿子已经和布衣还有蒋太师他们商量好了对策,殇朝也不会轻举妄动的。请母后放心可好?”赵迎罡几乎是用着请求的语气在恳请着柔太后放过徐婳母子,最重要的是杨浩龙。
柔太后听了这话,猛地一下就推开了赵迎罡的双手,起身走到那尊佛像面前。
“皇上,作为赵国的太后,本宫会尽我所能去保护你还有你拥有的一切。任谁也不能威胁这些,皇上今晚来此的目的,本宫心里已经很清楚了。话不多说,多说无益。皇上请回吧。”
看着母后情愿对着佛像跪拜着,也不愿和自己面谈,赵迎罡很是气愤。他甚至不知道为何会为了听说的事情,就这样跑来和母后说这些话。
杨浩龙,莫非你便是我的劫数?赵迎罡暗暗想着,最后只能愤懑离开懿寿宫。
这一晚,不仅仅是他睡不安稳,杨浩龙亦如是。
待到山花遍地时,定然与你携手浪迹天涯。这是李鼎清给她的承诺,她多害怕只是一句梦话,虽然美好但是一戳就破了。
前世那一次次的穿心之痛,她已经受够了。对人世的绝望,对人心的默然,知道后来对周遭所有的一切都没办法接受了,她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这种梦时而就会出现在深夜里,每次当她惊醒的时候,枕边都是被泪水浸湿的一片。还有心里空荡荡的落寞感,如果人这一生不会懂得情为何物,那会不会快乐许多?
杨浩龙紧紧抱着被子,望着自己眼前漆黑的一片,这种时候她渴望有那个坚实的臂弯会将自己温柔的环住。然后告诉她,什么都不要害怕,还有他在呢。
“等我。”
这两个字,给了她天大的希望。只要她有足够的时间等,只要她的命还够她等,她何尝不愿意期盼着那份羡煞旁人的厮守?
杨浩龙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辰又睡了下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要说她在这赵国的日子,过的还真的浑浑噩噩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不过赵迎罡也不会让她有事情可做,徐婳今日还没有过来。
丫头伺候着杨浩龙起来更衣洗漱的时候,杨浩龙闲着无聊,将那个小丫头给挑逗了一番。
“主子,你看看你把晓鸢给逗的那个样子。全然不顾我的想法了?”
徐婳和阿岳真的很会挑时候过来,就在晓鸢面红耳赤的时候,他们就进来了。为了不让周围的人识破她的女儿身,徐婳才会刻意的强调她才是杨浩龙女人这件事情。
“好了,晓鸢啊,你先下去吧。待会儿记得带上那壶上好的龙井过来,那还是我昨天在太后那边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