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自己说。
他马不停蹄的赶来,可还是来迟了。原本他以来他看到的会是纳兰容止的尸首,可不想却是她埋骨荒山。
那一瞬,方知什么叫生无可恋!
他曾对纳兰容止动心,那种感觉是喜欢,还是爱?他现在都依旧很懵懂。他只知道,他现在对纳兰容止的心思越来越淡,甚至几乎没有。可是他对沈清微,却是越来越清晰。他知,他爱沈清微,如同自己的生命,如此清晰明朗。
可他于她而言,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所以他告诉自己,他要活着。活着可以思念她,活着替她报仇。她以命换一命,才救下纳兰容止。所以他更要活着,替她守护好她想守护的东西,用尽一切办法让纳兰容止活下去。
纳兰容止昏睡了一天一夜都未曾醒过来,这可吓坏了慕容晴柔,生怕纳兰容止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令善医的蓝裳过来看了一遍又一遍,蓝裳再三保证纳兰容止其实没有大碍,只是太累了。可慕容晴柔依旧不放心,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
第二天清晨,慕容晴柔一大早起来去打水。可等她端着一盆水回来,床上却不见纳兰容止。
她立刻让所有的暗卫去找,结果在沈清微出事的山谷前发现了纳兰容止。
这两日,又从暗夜楼调了一大批暗卫,再加上太子的人和当地的官兵,全部投入到搜救中。山谷已经被移除了一大半,可依旧一无所获。
纳兰容止一醒来,就来了这里,想必也是想知道搜救的情况。可他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他那双腿可是才接好的,虽说用了最好的药,可他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主子,我去给你搬张轮椅来吧!你的腿……”
慕容晴柔的话还未说完,纳兰容止就果断的拒绝了。
“不必!”
“主子,主母若见你这般不爱惜自个儿的身体,想必会很伤心的。”
现在晴柔姑娘也学乖了,碰上纳兰容止不配合的事情,立马将主母的名号给抬出来。
这是纳兰惊天教给她的,他说,你家主子若是不爱惜自己,你只要提一提你们家主母,保管他温顺得和一只小绵羊似的。
小绵羊?
好奇怪的比喻!主子能和羊沾上边吗?主子至少也是凶狠的狼吧?
果然,纳兰容止拧紧的眉,微微舒展开来,脸色瞬间变得柔和。
“去搬过来吧!”
“是!”
主母两字就是专治主子各种疑难杂症的法宝,果真百试不爽!
待慕容晴柔将轮椅搬来,扶着纳兰容止坐上时。她才注意到纳兰容止两鬓的发丝已经变得灰白。
主子,不过才十八岁啊!竟白了少年头?
曾经听过那些文人咏诗,什么一寸相思一寸灰,相思到白头。那时,她不懂。现在看到自家主子,她才终于懂得那两句诗的意境。
主子自从醒来之后,给人的感觉整个都变了。他很平静,却太过平静。可是连她都看得出来,主子在压抑着他的恨。若他能发泄出来,那么也许慢慢的他也就会放下了。可他越是这样一声不吭,越是表现的平静,越是表现的安静,那么一旦压抑不住,彻底爆发出来才是最可怕的。
这一刻,她只能祈求上苍,保佑主母能平安。
主子的恨,唯有主母能压制,否则怕是要覆了这天下,血流成河。
第三日下午,暗卫们挖到了徐公公的尸体,可沈清微却依旧没有消息。
纳兰容止听完暗卫们的汇报之后,只道:“继续找!”便没了下文。
当晚,纳兰容止只吃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筷子。纵使慕容晴柔又一次将沈清微的名号搬出来,都没有用。纳兰容止依旧摇了摇头,自己推着轮椅回屋去了。
他坐在窗前,缠着纱布的手指轻轻的,小心翼翼的从脖子上取出一块玉佩,双手捧起,放到唇边,如珍似宝般的轻吻着。
这块玉佩是今年他过生辰时,沈清微送给他的生辰礼物。也是因为去金龙寺请净梵大师为这块玉佩开光,还差点为她惹来杀身之祸。其实玉佩一般都是佩戴在腰间的,可是这枚玉佩,从她送给他开始,他就一直挂在脖子上,与他肌肤相亲,是离他心口最近的地方。
这是她正儿八经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更是她的心意,他倍感珍惜,所以要妥善收藏,更是私心的只想一个人看到,一个人拥有。别人看一眼,他都会不高兴。他的珍宝,岂容他人窥视?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是不是?
你不会丢下我一人在这世上孤独活着的,对不对?
你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这些天,他总是一遍又一遍的用这些话来告诫自己。求上苍怜悯,求上苍不要弃他,求上苍将她还给他。
他记得那一日,他明明已经掉下万丈深渊。可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便看到她,看到她突然变得妖红的双眸,还有尖尖的獠牙,而他却从悬崖下面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