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一时从何开始解释。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纳兰惊珩,突然伸手轻轻拍了拍公孙璃月的肩膀,向前迈一步,挡在她的面前,道:“七弟,璃月是真心与弟妹相交,亦是真心相待,断不可能做出谋害弟妹之事。金龙寺弟妹遇险,璃月亦是心急如焚。望你莫要冤枉了好人!”
纳兰容止冷冷的一笑,“三哥,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公孙家……怕是没有简单的人呢。”
而公孙璃月却是神色复杂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纳兰惊珩,以公孙家和姑姑对纳兰容止做过的事,纳兰容止会怀疑她,针对她,她一点也不惊讶。她惊讶的是,纳兰惊珩居然会站出来维护她。一时间,被人误会的委曲烟消云散。心情顿时飞跃起来,似窃喜,似欢喜。
“三哥相信璃月的为人,三哥亦可担保,金龙寺一案绝对与璃月无关。”
纳兰惊珩神色坚决,仿佛没有什么可以动摇他对公孙璃月的相任。
公孙璃月全身一震,凤眸瞬间盈满了泪水。只她却咬唇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咽了回去,从纳兰惊珩背后走出来,侧身微微朝他一拱。
“谢殿下肯信璃月。”
尔后,又朝着沈清微的方向深深的鞠一躬。
“清微妹妹,当日若不是璃月相邀,妹妹不可能去金龙寺,也断不会遇险。璃月向你和容王陪罪,望求得你们的宽恕。但璃月绝无害妹妹之心,请妹妹明鉴!”
纳兰容止撇了撇嘴,依旧是一脸戒备的盯着公孙璃月。仿佛生怕她一不留心,又会对沈清微不利。
沈清微又扯了扯纳兰容止的袖子,脸带哀求的看着他。
“纳兰。”
纳兰容止一愣,似是拿沈清微没有法子,哼了一声,别扭的别过脸。
沈清微扬眉一笑,双手扶起公孙璃月。
“姐姐无需如此,我信你便是!”
公孙璃月黯淡的凤眸瞬间一亮,“真的么?”
“自然是真的。”沈清微握着她的手,盈盈的笑,俯在她的耳旁,轻声道:“二殿下很是紧张姐姐哦,姐姐好福气呢。”
公孙璃月听着沈清微打趣的话,目光不由自主的往纳兰惊珩身上瞄了一下。顿时,又羞红了脸。
“清微,过来!马上就到午宴时间了,别在这耽搁了,赶紧进宫吧!”
纳兰容止似是受不了沈清微与公孙璃月亲密的模样,直接伸手将沈清微拉到自己的身边,牵着她的手,往宫里走去。
“公孙小姐,我们也赶紧进宫吧!”
落在后面的纳兰惊珩对公孙璃月道。
公孙璃月微愣,嘴唇微翘,对于这样的称呼有些不悦。刚才还一口一个璃月?怎么转眼间又变成了公孙小姐呢?虽然心里不高兴,可是作为世家小姐的修养却不允许她胡闹,依旧有礼的道:“殿下请!”
“嗯。”
纳兰惊珩往前走,公孙璃月跟在后面,只不过脚步却比以往缓慢了许多。
走在前面的纳兰容止与沈清微皆笑得如一只偷腥的猫,紧握的双手,手指各自在对方的掌心勾了勾,合作愉快!
纳兰容止对公孙慕青,公孙家有恨不假。可是并不代表他就会是非不分,将公孙家的人一棍子全打死。对于公孙璃月,他虽然没有什么好感,但只要她不渗合到他与公孙家的恩怨里来,还是可以和睦相处的。
金龙寺沈清微遇险,公孙璃月虽然有责任,但真正的凶手并不是她,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而因为此事,事后公孙璃月也屡次到兰苑来向沈清微赔罪,皆被纳兰容止拒于门外。
纳兰容止从来都不是胡闹之人,可为什么今日明明知道公孙璃月无辜,却还是要向她发难?纳兰容止与沈清微这两只黑心黑肺的狐狸,自然不可能做无用功。一人唱黑脸,一唱白脸,对公孙璃月和纳兰惊珩恩威并施,顺水人情送得巧妙,送得恰到好处。
而且今日皇后突然摆宴,又邀请他们前来,只怕又是一场鸿门宴。只是皇后的地位摆在那里,他们无法推辞。纵使明知有危险,也不得不赴宴。所以他们故意选在这个时候,让公孙璃月欠他们一个大人情。稍后皇后若是朝他们发难,也许公孙璃月还能帮衬一二。虽然公孙璃月不可能背叛公孙家,但是有时只需一个小小的变数,事情就会完全转变。
况且在沈清微所接触到的扶桑的世家小姐里,公孙璃月是她唯一不排斥,甚至还有些欣赏的人。所以她并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只是因为顾忌到公孙家,无法完全信任她。金龙寺一案,是两人心中的一个结,借此将两人心结打开,日后只要不触及彼此的底线,两人依旧是朋友。沈清微和纳兰容止皆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未央宫,榭水亭。
纳兰容止他们四人到时,太子与云浅月已经落座。
“参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皇后抬手,温和的一笑。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快落座吧!太子与云小姐已经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