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方颜回答,紫曦又问:“您,爱可汗吗?”
“本宫不爱可汗。”方颜想也没想,就回答了紫曦第二个问题。紫曦不解:“为何?”
“没有为何,不爱便是不爱。本宫对他,如同亲人般,却不是爱人。亲人永远不可能是爱人,但爱人,天长日久,感情沉淀下来后,或许会变成亲人。本宫的意思,你可明白?”方颜耐心的解释道。
紫曦似懂非懂的看着方颜,这对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女来说的确是有些深奥了,她摇摇头,不想去想,又问道:“那第一个问题呢?您的答案是什么?”
她追问不停,方颜低吟了半晌,才道:“算是爱吧。”
“什么叫做算是?娘娘,请恕奴婢多嘴,愧疚,感动,那都不是爱,爱是发自内心的,就像奴婢虽然远在他乡,明知道自己此生可能回不去,却还是会想小安子一样。”紫曦认真道。
方颜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答案。这个问题本就没什么意义,或许,时间会给她最好的答案。
见她始终都未曾答话,紫曦也没吭声,任由方颜去思索心中的答案。
而远在云昭的明玉柯,自从得到了容成瑾将要回朝的消息时,便掩饰不住的激动。
然,当她又得到方颜已经被封后,让明玉柯帮着准备封后大典的时候,她眼中的慌乱和来自本能的惊讶,出卖了她。
放在恨瑾肩膀上的手忍不住收紧了许多,痛得他轻呼一声,道:“明娘娘,您弄痛我了。”
明玉柯这才回过神来,对着来传旨的初攀道:“本宫知道了,下去吧。”
初攀点头称是,看了一眼恨瑾,暗自叹气,退了下去。
几日后,当回朝的车队距京越来越近的时候,明玉柯的一颗心也跟着愈发的不安。
方颜莫名其妙的就被封了后,这是无论如何也让明玉柯想不到的。方颜她到底有什么好,会什么法术,能让容成瑾为她迷的神魂颠倒?这皇后的宝座,不都应该是穆漓秋的吗?
除了不安,明玉柯心中更多的就是疑惑。这一天,容成瑾回朝的日子终于还是来了。
皇宫门口,明玉柯一身青衣站在那里,看起来甚是有活力,她身边牵着的,则是恨瑾的小手。
马车渐渐的近了,等到马车刚一停下,容成瑾下了马车,身后跟着的,则是自始至终都和他寸步不离的方颜。
方颜方从马车中探出头来,恨瑾便甩开明玉柯的手,飞奔向方颜,张开双手,如同鸟儿般,脆生生叫道:“母后!”
自从方颜封后的圣旨传到了各宫后,恨瑾对方颜的称呼也终于回到了之前所熟悉的“母后。”
方颜抱起恨瑾,“哎哟”了一身,掐着他的鼻子道:“你这是又长高了,还长胖了。你都这么大了,母后都抱不动了。”说着,将恨瑾放到地上去,揉了揉恨瑾的头发。
站在后面一直没吭声的明玉柯此时才走过来,对方颜行礼道:“臣妾参见皇……”后面的三个字,饶是明玉柯怎么说,也说不出来。
半晌,才低声道:“皇后娘娘。”
这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甚是艰难。
天知道,她为了这皇后的位子,为了让容成瑾更多看她一眼,这么多年,她付出了多少,做了多少努力。
到头来,还不如这一个孩子来的痛快。
可就算她想又如何?她没有孩子。别说孩子,容成瑾连多碰她一下,都不肯。
这便是女人的失败吧。
方颜看着明玉柯如此低头给她行礼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好受。她们虽然是对手和情敌,但好歹脾气也算是对的上,她也曾经帮过自己。她走的这段时间,也是明玉柯帮她照看着恨瑾。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若她们服侍的不是同一个男人,或许她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奈何,她们注定是敌人。可悲可叹呐。
“快起来吧,这大热天的,在外头晒着做什么。进宫吧?”方颜回头看着容成瑾道。
她们在栖月呆的时间当真不短,此时的云昭已是初夏时节,虽不比栖月那般,但到底也还是地处南方,还是热得很。
回宫后,方颜稍作休整,容成瑾则是去沐浴更衣,折子也不想批,舟车劳顿了这么久,他只想好好歇息一番。
一切,都似乎和当初从沧澜回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可变得却是不同了。
门外,紫曦从外面走进来,对着方颜耳语道:“娘娘,明玉柯来了。”
“叫什么呢?人家是贵妃,哪能容得你这般直呼人家的闺名?”方颜一听紫曦这般叫明玉珂便不愿意,扭头低声斥道。
紫曦扁扁嘴,知道方颜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一个宫女,就算对明玉柯在怎么不满,也不能那样直呼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