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她好欺负呢。
容成瑾淡淡道:“天一亮我就会去找出路。”
方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几十丈高的悬崖,不怕死就去跳吧。”
她既敢把他困在这里,自然是早已断了他所有的退路。
“你是不是真认为,我不敢杀你?”说这番话的时候,容成瑾握住她纤腰的手稍稍加重了力道。
“我知道你不会。”方颜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笃定的与他对视着。
只要他还想找回穆漓秋,在那之前,他就不会杀她。
真是可怜啊,这么大的弱点暴露在她面前。
那种讽刺和怜悯的眼光让容成瑾瞳孔微收,“我的确不会轻易杀你,不过,你就不怕生不如死吗?”
方颜轻笑道:“何必对人家那么凶呢?反正我也想通了,我若是不幸福,你也休想幸福。既然我和齐默已经是不可能了,你对穆漓秋也趁早死了那份心,因为,咱俩才是命中注定要相爱相杀到最后的。”
能把求爱的话说得这么专横和霸道,她也算是头一个。
但若说她真会这么做,容成瑾却半点也不怀疑。
因为,他相信,再疯狂的事,眼前这个女人也是做得出来的。
“那你就试试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能教我对她死心。”
“你会看到结局的。”如果说,之前她还只是单纯的报复他的话,那么,在这一刻,方颜心里又下了一个决定。
她不只是要毁了他的前程,连同他的爱情,她也要一并拆散。
就像她所说的,她得不到幸福,他也别想有幸福。
如果要忍受折磨,怎么着她也要拉他一起。
“时候不早,我困了。”方颜就势往他肩窝处一靠,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眼睛一闭便开始休息。
她理所当然的举动让容成瑾微微一愣,她竟就这么心安理得的靠在他肩头入睡?就真不怕他对她怎样吗?
但随即容成瑾就发现,自己还真不知该对她怎样。
身体上的刑罚她已经受得够多,且不说管不管用,对一个女人施暴,也终是有违他的原则。
何况,她身体刚刚初愈。
对她用强?虽然对她恨之入骨的时候,的确有过这样的冲动,但身为男人,这同样令他不齿。
曾几何时,他竟也变得如此百般顾忌了?
容成瑾放在她腰际的手几度握紧又松开,最终,看了看肩头不知是真睡还是装睡的姣好容颜,垂下了眼帘。
方颜自然没有那么快睡着,何况,还是靠在这样一个随时有可能把自己掐到濒临断气的怀抱里。
不过,她也知道,适时的示弱,有时候比一味的逞强更为有效。她就不信,他真会对一个毫无防备和抵抗的女人下狠手。
事实证明,她还是很了解他的。感觉到腰间那只手最终卸去了力道,埋首于他怀里的方颜不由得浮了浮唇角,这才放任自己陷入香甜的睡梦中。
虽然没有床,这一觉方颜却睡得甚是舒坦。直到身下的抱枕动了动,轻轻将她挪靠在了身后的树干上,这才惊醒过来。
没有立刻睁开眼睛,方颜只凭着耳力,听到容成瑾站起了身来,似是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
给她当了一晚上抱枕,肩膀一定早麻了吧。
不一会,便听得他的脚步声朝着林中走去。
方颜缓缓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他的身影消失于不远处的丛林之中。
不用说,他定是不死心,迫不及待去寻找出路了。
不过,他既没有对她动粗,也没有伺机占她便宜,还乖乖给她当了一晚上抱枕,这倒很是出乎方颜的意料。
这个男人,有时候还真有些让她捉摸不透。
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方颜也起身来,走向林中。
这座孤峰并不大,用不着刻意去寻找,一个时辰之后,方颜便在某处崖边再度“邂逅”了他。
“难得今天不用早朝,怎么也不多睡一会?”方颜与他并排而立,看向前方,以着最体贴关切的口吻往人伤口上洒盐。
阳光破云而出,穿透了薄雾,驱散了清晨的寒意,映照在对面层层叠叠的山峦上,使得原本荒凉的山野竟也多了几分意境。
见他没有应答,方颜也不在意,享受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道:“怎么样,山顶的早晨是不是别有一番意境?空气也比你那王府好多了吧?”
这女人,是不气死人誓不罢休是吧?容成瑾扫了她一眼,不冷不热道:“现在你高兴了?”
“高兴,当然高兴。”方颜对那双凤眸中的清寒视若不见,毫不掩饰她的好心情,道:“大仇得报,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这更畅快人心。”
容成瑾唇角勾起一抹冷诮,道:“知道我为何没有对你出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