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瑾却仿佛对周遭的议论和眼光恍若未闻,无比平静的道:“这也足以解释她为什么会状告我,又为什么千方百计上京城向我逼婚。”
同样震惊的还有蔡嫔和容成暄。
“王爷,您还护着她,您会被她害死的!”蔡嫔气得直跺脚。
容成暄没有再说什么,眼里却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复杂。
一旁看热闹的容成赫适时的插话道:“眼下别的不说,当初说好的三日之期,父皇还未清醒,又作何处理?还有,她说的什么下毒之事,我也已经仔细调查过,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说着,他眸光一转,看向容成瑾,道:“依我看,父皇的病根本就是你们搞的鬼!却还想栽赃在别人身上。说,你们究竟对父皇做了什么?”
听到这里,容成暄也开口道:“三弟,当日青州大牢的事也是你自导自演的吧?让人误以为是我杀了你,想将我拖在青州,是吗?而你自己,却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京城。”
方颜听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却没想到都对容成瑾误会这么深,而且,听起来又还真像那么回事。
如果,不是这一路都是她跟在他身边的话,只怕也会以为这一切全是他的计谋。
但是,有一点她是弄明白了,现在,她和容成瑾已经成了众矢之的,百口莫辩了。
果然,百官听了这些话,纷纷议论开来,皇后脸色更是沉得不能再沉,厉声道:“来人,把这妖女推出去斩了!至于昀王,交由内务府查明后再行处治。”
方颜万没想到,自己都还没说几句话,竟就要直接被砍头了?
“喂,你们皇室还讲不讲道理了?分明是你们把我关进刑部大牢,现在却来跟我说什么三日之期?皇上没醒,你们就找这么多借口来给我安罪名,我可不服。”
“本宫是错信了你,才会延误了皇上的病情。本宫若早知道你是如此心机深沉的女子,早就将你砍了。”皇后一脸厌恶的挥手,道:“你们还在等什么,拖出去,立刻执刑!”
话音刚落,立刻便有侍卫上前来,架起方颜就走。
糟了,她怕是要体会一次时光倒流了,听说那种滋味一点也不好受。更惨的是,她将回到昨天,昨天是不是她手筋被挑的日子?
如果这种痛再来一次……
当然,还有眼下更让人难以接受的……砍头。
就算知道不会死,但是亲身体验这样的极刑,跟死也没什么分别。
“等一下。”就在她即将被架出大殿时,容成瑾突然冲口而出。
皇后冷言讽道:“怎么,昀王,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要替她求情吗?”
容成瑾深深一揖,道:“请母后看在儿臣的情面上,赐她一个体面的死法吧。”
皇后不屑的道:“人都要死了,还有什么体面不体面的?”
容成暄突然也站起身来,道:“就请母后开恩,准了三弟所求吧。”
“暄儿,你还嫌被她骗得不够吗?竟然还替她求情?”皇后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容成暄看了一眼门口的身影,道:“父皇尚在病中,斩首之刑血气太重,母后就当是为了父皇吧。”
这话倒是让皇后犹豫下来,沉默了片刻后,道:“老规矩,让她自己选吧。”
宫里所谓的老规矩,方颜还是知道的,白绫,鸠酒,刀。
容成瑾替她求这个情,是想给她留一条生路。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容成暄也会替她说话。
她原以为,他这会该恨透了她才是。
很快,太监便将那三样自尽的东西捧了上来,方颜自然是选了鸠酒。
执起酒杯,方颜突然想到网络上曾流传过的一句笑话,喝毒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打开瓶盖,里面写着“再来一瓶”。
而她就不幸中奖了,刚经历了一次剧毒洗礼,她实在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不能承受一次折腾。
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
只能拼运气了。
这样想着,正要豪气的一干而尽,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后殿传来,边跑边喊道:“皇上醒了,皇上醒了……”
皇上醒了!谢天谢地,那老头总算还算争气,终于醒了。
方颜顿时松了一口气,顺手将手中的酒杯抛在了地上。
“这怎么可能?”容成赫不敢置信的呢喃着。
相对于众人或惊或喜的反应,容成瑾反倒显得有些淡定,似乎对此并不意外一般。
小太监喘了口气后,扬声道:“传皇上口谕,召大夫方颜前去复诊。”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事情会有这样的转圜,一时间,一个个瞠目结舌的看着方颜一脸扬眉吐气的步向后殿。
经过容成瑾身边时,方颜还不忘冲他眨了眨眼睛,继而愉悦的入了后殿。
依旧是那间寝殿,皇帝也不知醒了多时了,方颜进去时,他已换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