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前来向本王兴师问罪。”
连一旁的方颜也听出了他言语中的杀意,东方颢自然不会毫无所觉,俊颜之上却未见半丝慌乱,道:“王爷过奖了,在下既是受命于昀王府,便是龙潭虎穴,也断没有退缩的道理。何况,王爷现在正置身于流言之中,若我再出个什么意外,只会对王爷更加不利。再说,东方颢虽然不才,一点防身的本领也还是有的。”
他一脸的成竹于胸,接着又道:“至于兴师问罪,那就更谈不上了。王爷与我有约在先,在下有此疑问也不过是情理之中,王爷若是胸怀磊落,大可不必心虚。”
这东方颢果然是个聪明人,寥寥数语,却是在警告容成暄,想要动他是要考虑后果的。
容成暄似是在斟酌着他话中的可靠性。
见此,东方颢又道:“其实王爷大可不必这么紧张,在下此番的任务便是要查明王爷与此事有无瓜葛。虽然在下也相信王爷绝非残害手足之人,不过眼下种种事实皆对王爷不利,若您在这个时候悄然潜返京城,便更引人生疑了。既然王爷是有要事在身,那么就由在下陪王爷一路同行吧,如此,世人也不会误以为王爷是畏罪潜逃了。”
他话说得好听,言下之意却再明显不过,他就是来监视他的。
容成暄显然没有料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而且根本让人找不着拒绝的理由。
短暂的沉吟后,他不露声色道:“既然东方兄愿意为本王做个见证,那是再好不过。本王对你耳闻已久,能结伴同行,想必这一路也不寂寞了。”
“如此,在下便叨扰了。”东方颢冲他抱拳谢过。
继而目光一转,再度看向方颜,露出一抹只有她才能看得懂的眼神,道:“马姑娘,适才一场误会,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方颜无声的冷哼了一声,面上却泛起一抹笑颜,道:“原来东方公子是昀王府的人,刚才多有失礼了,看来,这一路上,我和王爷得好好款待你才是。”
她特意强调了“款待”二字,哼,敢占她便宜,不让他吃点苦头她就不是方颜。
东方颢也不知有没有听出她的话外之音,倒是一反刚才的轻佻,彬彬有礼的应道:“那就多谢王爷和马姑娘了。”
“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赶路吧,到了下一个城镇再做歇息。”似是不愿他与方颜多言语,容成暄及时的宣布启程,同时,不动声色的将方颜带离了东方颢跟前。
又是一路驰骋,所幸晌午路过一个小镇,饱餐了一顿。
这一路上,东方颢好几次想找她搭话,都被容成暄挡了去,最后两个男人索性聊了开来。
不得不说,这东方颢还颇有些见多识广,一路上说了不少奇闻轶事,倒使得气氛也颇为融洽。
到最后,原本还有些敌意的两个男人终于在表面上达成了相谈甚欢的友好局面。
不过,方颜心里那口恶气可还未全消。
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也不便用返程仪查看容成瑾的下落。但想着有这东方颢在,想必容成瑾也跑不了多远。
一路上,她都在思谋着如何教训教训这个登徒子。
又赶了一下午路,直到傍晚时分,容成暄才吩咐在另一个镇上的客栈里投宿下来。
趁着容成暄点菜的空隙,方颜以要去方便为由离开了一小会。待回到大厅时,小二已经开始上菜了。
“东方公子,我看你与我们王爷一路上相见恨晚,现在怎么也得一起喝上一杯吧?”方颜摆出一副东道主的架式来,不由分说的便让小二上酒。
东方颢看了看她,浅笑道:“多谢马姑娘盛情,只是,我看王爷急着赶路,在下又不胜酒力,只怕会误了王爷的行程。”
他嘴上说得客气,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却隐约藏着睿智,深深的望入她眼底,仿佛是已洞悉了她的居心不良一般。
方颜任由他盯着,脸上丝毫不露怯色,只笑着转向容成暄,道:“王爷,看来是我人微言轻,东方公子都不肯赏我这份薄面呢。”
容成暄是何等眼力,自然早就看出来了方颜对这东方颢的反感,虽然不知道她是何用意,却也乐意配合她,道:“东方兄,你我相见恨晚,确实应该喝上一杯。”
见容成暄也开了口,东方颢也就不再推托了,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来替二位满上。”方颜接过店小二送上来的酒壶,将两人跟前的酒杯一一满上。
东方颢执起杯来,看了看面前的酒,又看向方颜,唇角似勾未勾。突然,他瞬间换了一副悲凄的面孔,道:“这第一杯酒,当敬昀王。”
说着,将杯中酒尽数往地上一泼。
方颜看在眼里,眉心轻皱,唇角似有若无的勾起一抹嘲讽。
提到昀王,容成暄面色也是微微一黯,道:“本王至今犹不相信,三弟就这么没了,可怜他连尸骨都未能找到……”
说到这里,也将杯中的酒洒在了地上,道:“只希望这事能尽早水落石出,这样,不止是三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