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十年,斩风的鬓间已有了一丝丝斑驳,眼角的鱼尾与不在犀利的眼神,无不昭示着他即将步入不惑之年。Du00.coM而小妮子也不再充满了青春与活力,生活的沉淀与操劳,让她的小手的皮肤逐渐的粗糙,但那每每看到斩风时,眼角,嘴角的温馨却足以酿制无数的甘醇美酒。
二十年的时间,斩风对于凡之一字的感悟已经颇深,它能够清晰地感到自己半圣壁垒的松动,如果他愿意,以他浑厚的神力修为,足以一次性轰碎这道壁垒,踏入半圣境界,但他却没有这么做,他的路与众不同,他要走的,必须是一条逆天之路,唯有让这天道再也无法阻拦他,自动为他让路之时,他的蜕凡成圣才算是完美。
不过金毛却没有这么多讲究,这货增添吃了睡,睡了吃,也没见它感悟什么,竟然就在二十年来临之际,自行突破了。这样的血脉天赋,委实让人妒忌与羡慕。不过斩风依旧将它的神力给封印着,并没有解开。不然的话,一旦这货在此渡劫,恐怕方圆数百里都将灰飞烟灭。
“斩老哥,明天就要过年了,俺娘子让俺提前过来说一声,你们出门在外,也没个亲人,若不嫌弃,明日就请和大嫂他们一块过来吧!”这是斩风的邻居铁柱,他们家开了一家铁匠铺,夫妻两人没日没夜的劳累,日子过得也总算殷实。自从二十年前,斩风送了他们家两幅辟邪的字画后,两家人便开始了往来。
铁柱知道斩风好酒,而他们家却祖传了一种麦芽酒,颇对斩风的口味,他便隔三差五的总是送来几壶,即便是他没时间,也会让儿子小柱送过来。而每逢逢年过节,也总会邀请他们连带着金毛和小米也过去聚一聚,起初,看到金毛如此大的身子,还都有些发憷,可久而久之下来,也知道它颇懂人性,倒也不怕了。好在金毛这货,只要有吃的堵住嘴就行,还没有露馅,不然这么大个的狮子突然口吐人言,不被认为是妖怪才怪。
年夜晚过后,斩风和铁柱坐在他们家的小院中的石凳上,一人拎着一瓶麦芽酒。而小妮子则和铁柱的老婆在屋子里话家常,小柱和小米两个却绕着金毛玩起了捉迷藏。
“老哥,有些想家了吧?家中除了嫂夫人,可还有外人?”铁柱喝了一口酒,砸吧着嘴问道。
“家中亲人倒是有不少,可惜我现在无颜回去!”斩风看了一眼憨厚的铁柱,仰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不由想起了双儿他们,想起了女儿雨琦,想起了灭魂,想起了出去闯荡的摩羯和生死不明的孟天元,还有生他养他的九州大地。
“你……,你和嫂夫人不会是私……奔的吧?”铁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好悬没把斩风一口酒呛死,不由轻拍了他一下道:“不要胡思乱想,我和你嫂子可是正儿八经明媒正娶的呢!”
斩风虽是封印了修为,可他的肉身堪称恐怖,即便是轻轻一下,也疼得铁柱一咧嘴,道:“我就说,老哥是知书达理的秀才,怎么会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斩风白了他一眼,没有再和他纠缠这个话题,轻声问道:“铁柱,你说何为凡?何为圣?”
“嘿嘿,老哥,这,俺没读过书,说不好!”铁柱喝了口酒,挠了挠头道。
“无妨,就按你所想的来说!”
“俺想吧,这凡,无非就是指平凡,是指咱们这些凡人百姓而言,当然,相对于俺和俺家娘子,还有那些街坊邻居而言,老哥你就是圣了,你想啊,你画那么一幅画,就能镇魔降妖,可比那些跳大神的什么道士和尚厉害多了。但是拿老哥你和那些达官老爷们来比,你就是凡,他们一句话就能要了咱们的小命,一句话就能够让咱们家破人亡。当然这个天下要说圣,那还的是咱们雄天国的国主说了算,不过我听说,咱们雄天国的都城中可是有几位老神仙供奉,他们一个个飞天遁地,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就连咱们国主见了那几位老神仙都得点头哈腰呢!”
斩风静静的听着铁柱的话,心中一时间掀起千层浪,自己蜕凡二十年,自问已将整个身心都彻底的融入到了凡人的世界之中,以凡人之躯去苦苦生存,苦苦挣扎,本以为已领悟了凡的真意,今日却不曾想,被一个生活在最底层的打铁匠,一语惊醒,道破天机,何为凡?何为圣?凡与圣其实都是相对来说的,对于那些次祖来说,至祖便是圣,对于那些至祖来说,大能就是圣,而对于大能来说,伪亚圣便是圣,圣人便是圣,但是在大圣的眼里,他们又何尝不是凡?在准圣祖的眼里,他们又何尝不是凡?即便是在高一层,古圣祖相对于大圣和准圣祖来说,岂不是也是高高在上的圣?古圣祖真的便可以高高在上了么?那为何又会陨落?相对于那能够让古圣祖陨落的未知来说,他们又何尝不是凡?还有那飘渺无踪的“仙”!斩风的脑海中,只感到“轰隆隆”的一阵阵巨响,铁柱短短的一番话将他心底以前所有对于凡与圣的观念全部推翻。山崩海啸一般,令他站在当地,良久做不出声来。
“哈哈,何为凡?何为圣?不想我斩风蜕凡二十载,竟然走进了一个死胡同!”许久之后,斩风一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