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年割资本主义尾巴很厉害的。做什么?
哦!
有了!
现在可以去卖像章。
该怎么样给爸爸妈妈提个醒?
毕竟我才3虚岁2周岁多点,话都说不全,一下子口齿清晰会吓人的!
借口都没有一个。
妈妈端来一碗草药汤,一酒杯肉跟饭:“妹妹,乖,先喝药。喝药了身体就会好的。喝药了再来吃饭,有肉肉。”
我自觉的喝了药,妈妈没有怀疑。
我从小吃药很自觉,药喝完了就先歇一下。
妈妈等了一下,开始喂我吃饭。
饭是搁酒杯里蒸的,肉跟米一起,就一点够我吃的白米饭,他们吃的是粗粮。
我吃了一口推开说:“妈妈你也吃一口,要不我就不吃了!”
妈妈看我今天开口吃了一口饭,就马上高兴的对爸爸说:“大刚,妹妹肯吃饭了。”
“会吃,就会好的。你多哄着她点,让她多吃点。我从村里本家那里借了五十元钱,明天杭州早点去。”
“姆妈凑了我八十元。”妈妈跟爸爸说了一下。
见两人借的钱有一百三十元了,心里一阵欢喜。
“妹妹,你可以到杭州去看病了!你有救了!妹妹你要记得是大家凑钱给你看病的,你长大了要记得他们的!”。
我点头,妈妈欣慰的笑着跟爸爸说:“妹妹好像都听的懂一样。”
一夜无话,妈妈早早起来帮我穿好衣服,跟爸爸出门走到院子跟所有的本家道别。
我指指本家小叔胸口的像章说:“要!要!”
堂小叔取下扣到我胸口:“妹妹,真好看。这么小就要好看,了不得,长大了是个要漂亮的大姑娘,等你杭州回来小叔给你买。”
到汽车站,车还没有来。
旁边有供销社,里面传票的铁丝哗哗在响。
现在的供销社是国营的,收钱的跟开票的是分开的。
营业员开了票,拿夹子夹上票和钱挂到一根铁丝上用力向上一推,夹子顺着铁丝滑到另一间屋子的会记那里,收钱以后夹子夹票传滑下来。
营业员等夹子下来了,就给顾客发票和找的钱,把东西再给顾客。
以后这些交易的方式都没有了,这些也都看不到了。
我看的津津有味,妈妈也在看供销社的东西:“大刚,买个斤头去。我们空手不好意思,这次要麻烦他们的。”
“嗯。买一个去。”花了5毛钱买了一个,用纸包的四方叠正麻绳系着的油果子,再买了香烟和酒。
我指着人最多的柜台:“去,去,看看。”
爸爸接过我,把斤头递给妈妈,抱着我走过去一看,这柜台是卖各种像章的。
“没有小的了,只剩下大的了。要买就买,大的1毛一个,5分一个小的没有了。”营业员没好声气地说。
“帮帮忙,我有用的。”一个穿着军绿色衣服的小青年在哀求营业员。
“诺,你到巷子角落里去看看,有没有?”。
爸爸一听也眼睛一亮生耳朵,跟着小青年走出供销社,看看热闹。
很快来到一条很窄的小巷。
小巷四通八达,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小青年走过去,中年男人看了他一下说“要货?”
“嗯,看看货先。”
中年男人解开衣服,“哗啦”一声轻响,里面全都是像章,扣在衣服里。
“6分一个小的,我这要贵一分,你要就买。供销社没有小的了,我都是到杭州拿上来的,路费贵。”
爸爸远远的看着这男人在买卖像章,三不五时的有人过去。
中年男人不停的扣着衣服解着衣服。
半小时后,车来了,车站喇叭叫着上车了。
坐在车里,爸爸跟妈妈说了刚才看到的一切:“我看他偷偷的卖像章,好像生意不错,到杭州我也看看去。”
“工作组抓的严,抓到要批斗的。”妈妈小心又小声地说。
“试试看,反正都藏在衣服里,我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借了这么多的钱,又请了这么长的假,工分扣了还要交工责金,今年难过。外头别人不认识我们,我就在旷空一点的地方做,眼睛生的亮一点,应该会没有事的。”
我不经的想为爸爸的头脑鼓掌,一点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