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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油盐不进的表姐(1 / 2)

素以回到鎏金阁,想了想,便将绿珠唤了过来:“这几天,你且注意一番表小姐,看她身上的香是否还是今日这一款,还有,她会轻功,你得小心点。Du00.coM”

“小姐,放心,她那套踏莎行不过是花架子,看着虽然好看,却没有一点的作用,就连跑路都不快。”

素以听了便放了一百个心,心情愉悦地翻起了架子上的书,她随意地挑选了一本游记杂谈,挑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在案几之后,一页一页地翻看下去,看到兴致高的时候,还不忘拿起搁在笔架之上的软毫,添一笔墨汁,在留白处批注上些自己的心得,她小时候练的是卫夫人的簪花小体,一笔一画婉然若树,穆若清风。素以略略地吹干墨渍,然后再翻过一页,心神完完全全沉浸在周游列国的愉悦之中,想着,等自己再大一些,便要挽一支三尺软剑,骑一匹骏马,踏遍天下如花的风景。

漫长的午后竟在一个弹指间流逝。

晚上的时候,素以带着绿珠慢慢踱步便踱到了现今李孳如和李梁氏住的流徽院,风有些大,吹得挂在屋檐底下的琉璃灯左右摇摆着,烛火明明灭灭,照出光怪陆离的景象,譬如,高大的常青树如一只匍匐在夜色的猛兽,随时准备撕裂闯入者的胸膛。

一抹琴音从紧闭的门缝中流泻而出: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琴声凄凄,道尽入骨的相思,想不到李孳如倒弹得一手好琴,也是有些才情的,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素以示意绿珠敲了敲门,肃清了一下嗓子:“表姐,素以可以进来叨扰你一番吗?”

“快些进来。”李梁氏热情地开了朱漆的门,一股热流迎面而来,素以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倒把李梁氏心疼不已,赶忙往她怀中塞了一个汤婆子,又在炭盆子里撒了一把银碳,用钳子拨了拨,烧的整个房子暖烘烘的,刚刚吃完饭血液都集中到胃室附近了,素以有些昏昏沉沉地想睡觉,但是一想到今晚来的目的,便又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她朝着李梁氏笑了笑:“舅妈不要忙了,我身上一点都不冷,今儿个在外面听见表姐弹得一手好琴,心中不禁有些仰慕,便想走近来好好欣赏一曲,若是冒犯了,还要请舅妈勿要见怪。”

李梁氏连连摆手:“怎么会,怎么会,素以要多来才好呢,你和孳如是表姐妹,理应亲热些。”

素以乖巧地朝着她笑了笑:“绿珠,把娘亲给的那一匹鲛纱透给舅妈看一看,再将新近得的花样子让舅妈挑选一些出来,好绣一绣帕子。”

李梁氏向来痴爱刺绣,一听有款式新颖的花样子,心便雀跃不已:“孳如你好好抚一曲琴给素以听一听,娘就不打扰你们小年轻。”于是便拉着绿珠去了旁边的暖阁。

一瞬间,室内变得很安静,只有北风在外头呼啸着,拍打着木质的窗户,发出有节奏的“吧嗒吧嗒”声音,敲打在室内人的心。素以也不心急,就这般安安静静地看着炭盆子里的银碳烧地通红,却没有一丝一毫刺鼻的味道。

“素以想要听什么曲子?”李孳如将水葱似的手随意地按在琴弦之上,拨拉出一串宫商角徵羽。

“茕茕玉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表姐,有类似的曲子吗?”素以收回眼神,笑吟吟地看着李孳如。

“我才疏学浅,所会的曲子也不过是《相思引》之类的罢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素以吟了一首王摩诘的一首《红豆》,扫了一眼李孳如青葱似的水嫩素手,顺着而上,是一个精致的荷囊,上方用丝线绣了一株并蒂莲花,盛放到极致,原本濯清涟而不妖的素雅竟沾染上了几分妖冶,带着些魅惑人心的味道,“只是,这红豆虽然能聊表相思,却万万不可表错了对象。”

李孳如素白如雪的手指按在蚕丝弦上,微微勾勒了一番,便流泻出一首清丽中带着入骨缠绵的曲子:“表妹,我这个人呢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凡是我看中的事情,总要试上它一试,不然,我不甘心。”

素以原本已经做好了要和李孳如打上几回太极的准备,没想到她却这么爽快利落地默认了,当下略微惊讶,素以拿起手边的千峰翠茶盏,细细把玩着:“表姐,你看这茶盏质地细腻,釉色青莹、纹样雅丽,真真是青如玉,明如镜,所以用它来盛苍山雪绿最好不过,衬得汤色黄绿明亮,倘若换成了粗瓷的大口碗,想来我们今夜便没有这般的眼福了。”

所以,李孳如,你不配站在爹爹的旁边,即便是怀着孺慕之情也不可以,更何况,你有你的野心。

李孳如的双手一刻都没有停歇灵动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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