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女,收之为妾。吴家主母极恨蛮女深得吴大学士宠爱,在吴氏出生时去母留女。蛮女从南疆带来的丫环阿萍,跪在吴大学士脚下,砍去了自己的左手,求吴家主母放过自己,求吴大学士允许自己伺候小主子,一番苦肉计使吴大学士大为恼恨吴家主母的狠毒,吴家主母想不到自己早中了蛮女下的美人果之毒。吴大学士很快迎娶继室进门,却又悄悄进了阿萍的屋子。
吴氏长大了,疯狂地爱上了从战场上凯旋的沈侯。阿萍拿出蛮女留下的另一枚美人果,吴氏借沈侯夫妻在天元寺上香,沈侯与住持在前殿说话,扮作小沙弥给寮房里的钱氏奉茶,亲眼看着钱氏喝下带美人果之毒的茶。
吴氏的生母是蛮女,长安城里的贵女圈把她看作异类。吴家的姐妹对她更是疏而远之。只有同龄的窦家女与她来往。窦氏也是家中的庶女,亲父乃花丛高手,兄弟姐妹众多,生母懦弱,只知道在她被欺了的时候泪流不止。两个孤苦的庶女成为无话不谈的密友,窦氏从吴氏这里拿了几种药以后,在家里的地位明显上升,对吴氏更加言听计从。
长安城里世家大族艾家大少奶奶病故五周年忌日,艾大少爷在天元寺做法事,吴氏对钱氏下美人果毒的同时。窦氏对艾大少爷也下了情毒。
三年时间,吴氏和窦氏两个小庶女分别嫁给当时最显赫的男子做了继室,她们两人一度成为长安城里庶女们争相模仿的对象。
情毒有一定的期限。窦氏正待把毒手伸向艾家的嫡子长孙,清醒过来的艾大少爷毫不留情将她关进后宅,把元妻留下的一儿一女养在自己身边。自此窦氏和她的亲女艾氏,日子渐渐艰辛起来。在艾氏及笄之后,窦氏找上过得风生水起的吴氏。连求带逼,让吴氏把艾氏娶进家门,做沈家的三少夫人。
吴氏心里极其不舒服,她的儿子是谁,翩翩美少年,长安第一少!艾氏算什么。阁老府上的嫡小姐,却比庶女都不如,貌不惊人。才不压众,怎么配得上她的儿子!
恰在这时,沈侯爷上书皇帝,请封三子沈凯川为镇北侯世子,皇帝大笔一挥。诏书即下。
窦氏再次登门,强硬表示。如果吴氏敢拒这门亲,她就要把吴氏做过的事向沈侯爷抖一个底儿掉。反正她已经不得艾阁老看一眼,女儿就是她的全部,为了女儿,她什么都可以豁出去,即使是性命。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吴氏不敢不应。
十五年前的那个晚上在老太君的脑海里时隐时现,记忆的浪潮一浪又一浪扑过来。
老太君死死盯着沈雪送来的礼物,真的是好大一份生辰礼,杨树木做的盒子,白萝卜刻的美人果,五个铜钱就能买到的东西,却似千斤重物压上她的身体,几乎将她碾碎。
她做错了吗?没有,她的儿子,皇帝敕命镇北侯世子,怎么能娶一个山野村姑为妻!一个山野村姑勾.引得她的儿子乐不思家,不该死吗?
四十多年了,四十多年前的事情,那小贱货从哪里得知?一手带大自己的阿萍早已化作一把枯骨,这世上除了窦氏,再无旁人知道,窦氏竟然出卖了自己?她看得比命还重的女儿,是自己的儿媳,任由自己捏扁搓圆,窦氏怎么敢出卖自己?
旧事重新摆上案头,那小贱货想干什么?她还知道哪些事?老太君只觉得胸腔里的窒息使她喘不过气来,挥手叫施嬷嬷递一杯茶来。
施嬷嬷是吴家继妻选给她的陪嫁嬷嬷,对她从无二心,很合她的心意,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她身边最得力的管事,虽然年过花甲,腿脚依然利落,反应也很快。
多年的朝夕相伴,施嬷嬷对老太君十分了解,知她气恼五小姐拿假货冒充珍品,想着逗老太君一乐,便捧过四少爷送来的大玉桃,按四少爷的方法开启旋扭。
佛门梵音听起来极是正直、和雅、清澈,给人涤心荡肺的空灵之感,能让人在一瞬间安静下来,身心清净。
老太君听着这轻柔悠扬的梵唱,脸色渐渐和缓,刚开口说“阿湾乖孙”,突然听得梵唱里夹杂着一抹凄凄惨惨的呼喊,“杀人偿命,还我命来,杀人偿命,还我命来……”循环往复,无休无止,与梵音一起入耳,格外的阴森诡异,老太君顿时毛骨悚然,颤抖着手指着玉桃,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施嬷嬷吓得面如土色,扑通跪倒在地:“老奴不知,老奴不知啊!”
老太君瞪大了眼盯着白玉平台上的两个玉人,盯着玉人那盈盈的眉眼,佛门梵音,曲意奉茶,佛门,奉茶,老太君整个身子都抽搐起来。这分明是她给钱氏下毒的场景再现!
施嬷嬷到底在老太君身边久了,明白老太君受了大惊吓,只是眼前的景象实在蹊跷,似乎有涉阴私,当年三老爷将那些下人一个一个拧断脖子的恐怖情景,恰似火山熔岩突然从地底喷出,施嬷嬷心惊胆颤,只慌忙去关玉桃的旋扭,梵音停了,呼喊更显凄厉。
那是鬼哭么?施嬷嬷手忙脚乱之中竟将玉桃摔落在地。粉玉、碧玉、白玉,碎成无数块,呼喊声却不停止。仿佛一缕不肯屈服的冤魂在呐喊!
老太君再也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