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伯。读零零小说”一个声音突然从马车内传出,如同黄莺娇、啼,甜美异常,却又偏偏带着一丝幽冷清寂,听起来别有一番韵味。哪怕见不到本人,光是这声音,就能够迷倒一大片人。
“小姐也察觉了吗?”赶车的岩伯呵呵笑着,两眼眯成了一条细缝,“前面一辆马车,一个赶车的,两个坐车的,正在亡命飞奔,后面二十四骑,其中战气境的武者大约有五人,最高的一个有战气境五层,应该是追兵。看样子又是江湖仇杀,小姐可要先行避开?”
“这里是官道,周围的树林根本藏不住马车,与其到时候引起误会,倒不如光明正大。”小姐的见识不差,而且显然很有决断,“把马车靠边行走,那帮追兵急于追赶目标,应该顾不上我们的。”
正说话间,一辆马车已经出现在视线里,赶车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白净的脸上此时全都是汗水,满脸都是焦急与恐惧,一边催马扬鞭,一边还不时回头看向后面。在距离马车几十丈远的地方,二十余匹快马正在各自骑士的驱使下飞速驰骋,紧追着前方的目标不放。转眼的工夫,前后两批人已经到了距离这边马车不过几十步远的地方。
岩伯这时突然叹了一口气,“小姐,看样子我们是没办法置身事外了。”话音未落,只听轰然一声巨响,那正在狂奔的马车一侧的车辙已经断裂,整辆马车当场侧翻在地上,车厢被摔得粉碎,从里面滚落出两名女子,大的一个不过三十余岁,小的看样子才不过十二三岁,长得都极为美貌,眉宇间有七分相似,显然是一对母女。
“庞子越。你这就叫敬酒不吃吃罚酒。”后面的骑士一拥而上,将摔得七荤八素的三人团团围在了中央,为首的骑士阴测测地笑着说道:“你还当现在是黄狮派做主,能够庇护你的时候?康家大公子看上了你家丫头。那是她的福气,你不但不领情,反而想带着家小溜走,实在是罪不可赦。”
“你们要的是我,放了我父母,我和你们一起走。”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居然是那个女孩,小脸虽然一片煞白,眼神中却充满了倔强与坚毅,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正对着自己的咽喉,“我死了,你们谁也交不了差……”
一道淡影疾掠而至,如同灵蛇般缠住了女孩手中的匕首,随后呼地一声倒飞而回。正是那首领突然出手,用长鞭卷走了对方的兵刃。以他战气境的修为,以有心算无心之下,对付一个只会粗浅武技的小姑娘简直易如反掌。
“我庞家虽然和黄狮派沾亲带故,却一向恪守本分,只是老老实实做生意,从不做仗势欺人之事。当年康家得罪了黄狮派,还是我出面缓颊,一朝得势却恩将仇报,简直是禽兽不如!”到了这时,庞子越索性横下一条心,破口大骂道:“常四。你当年在黄狮派获罪,要不是我出面求情,早已被门规处置,今天投靠了康家,就反过头来为虎作伥。早知今日,我就是救下一条狗,也比救你这畜生强百倍!”
“你给我闭嘴!”首领恼羞成怒,厉声喝道:“给我抓住他们,除了那小丫头,其余的人死活不……”
一个“论”字还没出口,就被一股寒气硬生生地压回了嗓子里,已经战气境五层的常四脸色青白,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被彻底冻结,整个人变成了一座冰雕,翻身从马上坠落,砰地一声,变得脆硬的身体被摔得四分五裂。
停在一边的马车上,一个婀娜高挑的身影缓步从里面走出。一袭白色的宫装,上面没有任何的饰品,乌黑光润的长发披散到肩上,除了一条束发的额带,再没有半件钗簪,脸上戴着一副白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如秋水般的双眼,一对细长的黛眉,还有那白玉般的额头。简洁,朴素,却带着令人窒息的魅力,就好像山中经历过百年风雨,终于绽放出美丽花朵的清灵草。只是这一个身影,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全部心神。
“小妹妹,带着你父母到这边来,别害怕,他们不敢伤害你的。”声音仍然带着一丝清冷,却拥有一种安定人心的独特魔力,小女孩突然神色一振,咬着下唇,两只小手分别拉住自己的父母,迈开脚步,向少女所在的马车走来。
“姑娘……”骑士们被少女独特的气场所慑,果然不敢阻拦,却仍旧没能忘记自己的使命,一名骑士硬着头皮,刚说了两个字,森森的寒气迎面而来,全身顿时如同坠入冰窟一般簌簌发抖,却是再也说不出下面的话。不光是他,就在同一时刻,在场所有的骑士,连同他们座下的马匹,全都陷入了同样的境况,一个个仿佛三九天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到冰天雪地里,别说和人动手,能站稳坐稳已经算是不错了。
“小妹妹最勇敢了,姐姐送你们离开好不好?”少女对众骑士的反应视若不见,伸手牵过女孩的一只手,向停靠在边上的马车走去,庞子越夫妻这时才反应过来,心中惊喜交加,急忙跟在少女的身后,登上了马车。
“岩伯,又要辛苦你了。”少女声音中的冷意虽然始终存在,却似乎可以随着说话的对象不同而转化为不同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