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点心走到了亭中放在桌上。
“对了,上次你说你需要我一滴血,因为我的生辰是百花节那天,但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记得碧君姐姐与我是同一天生日,甚至连生辰八字都是一模一样。碧君姐姐说,这是缘分,说明我们天生就是姐妹,”韶光笑了笑,“我估摸着,这天底下有那么多人在百花节生日,你若是每一个女子都得取一滴血,不得累死么?”
塞托笑了笑,没有解释。当日他跟她说,他要找百花节那天出生的女子,实际上他要找的是百花之神的转世,那人必定生而富贵。他手握应天石,能感应到要找之人的存在,只是这其中原因太过复杂,兼之又是族中的秘密宝物,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两人坐在石凳上,随意地吃了些糕点,又聊了聊塞托在南疆的趣事,天色便暗了下来。
用过晚膳后,韶光见夜色正好,便让侍女们准备了一叶小舟,在湖中荷叶田田处,素手轻划双桨。
此夜明月皎皎,星光如梦,深蓝的天际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夜风缓缓浮动,松开荷花的清香,便是未喝酒,人就已经醉了。韶华一边划着小舟朝湖心而去,一边采摘着半开的莲花,打算插在瓶中,待清早看它绽放。
如此良辰美景,韶光忍不住开始唱歌,歌声悠悠,如梦似幻,与这唯美的夜景融合在一起,令人刹那间不知天上人间,她唱:“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西洲在何处?西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
“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西洲曲悠悠荡漾在湖心,如同缱绻忧伤的情思一般。这样寂静的夜里,韶光的心头浮上了奚原那英俊的眉眼,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像是一道深刻的烙印一般,从初见起,便深深地印刻在了她心底。
她回忆着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明明相处的时日并不多,可是似乎是将每一刻都牢牢记住了似地,记忆显得很充实。或许是她回忆的太过细致,所以才会这般动人?
而在不远处的岸边,塞托静静地站在一株柳树后面。今晚他出来纳凉,不想便听到了她清丽的歌声,情不自禁地便走到了岸边,远远地眺望着那一抹夺人心魄的丽影。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他低低地呢喃道,原来中原人的文化竟是如此博大精深,原本看似平常的一句话,带入此情此景,却是无比契合。
这北方的佳人,如同天边的月光,可望而不可即,可触而不可握。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细微的声音,像是腰间的玉玦的落水声。他心中闪过一抹不安,赶紧从柳树后走出来,只见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像是一只巨大的黑色蝙蝠,从水面掠起,劫持了公主,而公主的脖子软软的垂了下去,显见已经被他捏着后颈晕了。
“谁?”他瞬间脸色大变,施展轻功从水上掠了过去。
可是他俩的武功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黑衣人在逃走的过程中,还不时地朝他丢暗器,躲闪之间,塞托很是狼狈。
知道自己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塞托大喊道:“来人啊!来人啊!公主被人劫持了!来人啊!”
听闻此声,训练有素的禁军立刻朝声源处赶了过来,与扛着公主的黑衣人展开大战。由于黑衣人十分狡猾,将公主的整个身体都挡在他的要害处,一时间禁军们竟是狼狈不堪。
不出一刻,便让那狡猾的黑衣人给逃出了重围,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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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抱歉少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