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眼睛,干净、水润,仿佛所有的肮脏都映不进去,黑眼珠边带着的婴儿般的蓝色,犹如湖水的波纹。du00.com她笑的时候,精致的唇边露出一抹米白色的小细牙,带着可爱与甜美,像是夏日的冰淇淋。
“可笑?”他瞳孔一缩,紧盯着她的眼睛,“你竟然认为可笑?韶华,你忘了当年是谁说开始的吗?”
仿佛是遇到刺猬的乌龟,韶华又将自己缩回了壳里,她垂下头,打开他握着她双肩的手,自卑的情绪又将她全身笼罩:“当年……当年全是我痴心妄想,我现在明白了,所以……所以萧先生,你放心吧,我现在不会去奢求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以后……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
他的话句句凌迟着她的心,将她的自尊血肉淋漓的剥除,眼眶有些酸涩,韶华咬咬唇:“萧先生,如果没事的话,我真的要走了。”
如果曾经的她是一朵绚烂的夏花,那么现在的她就是一枚干枯的冬果,她转身离开,佝偻着身体,漆黑的头发如同瀑布一样笼罩了她大半个瘦小的身体。
他感到一阵心疼,追上去:“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我自己能回去。”
“我送你回去,”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走向车库,用遥控器打开车库的大门,不顾她的挣扎拉着她坐上了车,“手机给我。”
“我……我没有手机。”她的脸上染起一层浓浓的红晕,贫穷使她感到羞耻,而当年他的羞辱,令她自卑。
他拿出一个商务手机塞到她手中:“这是我办公用的手机,你先用着,我私人手机的号码你还记得吧?今晚回去给我打个电话。”
他的私人号码她如何不记得,还是热恋时期她给他选的,那年他换卡,让她给他选号码,而她居然在号码单里看到了15211314179,谐音为:我爱你,一生一世一起走。
“不……不用了……我不需要……”这种施舍令她越发难堪,在他身边,她如坐针毡。
“韶华,”他一手将她圈在自己与车座的中间,“把你的人生交给我,以后,你的人生都由我来安排。”
“萧礼,”她垂着头,绞着自己的手指,“那些可笑的往事,都忘了吧。”
“忘了?”他狂怒,举起她的右手,“你问问铃铛,铃铛忘了吗?”
铃铛叮当作响,就像当年,他们摇摆不定的爱情。韶华沉默地用左手去拔右手上的铃铛,铃铛的项圈很小,她用力地拔着,手背上箍出了一层剥离的血肉,隐隐看得见薄薄的皮肉下的白骨。
“够了!”他一手拍开了她的左手,伤心欲绝,一踩油门倒车出了车库,以最快的速度在公路上狂飙着。
他还记得,那一年,他们去泰国的寺庙见那个降头师,那个降头师说,她八字轻,容易遇到鬼,于是他为她求来了这个护身的铃铛,虽然不能彻底杜绝她遇见鬼的情况,但在关键时刻,却能保她平安。
他本以为她心中还有他,所以一去五年,都舍不得摘下这个铃铛,可她却用最决绝的方式证明着她的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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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嗯,有一点点虐,保证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