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儿,还以为是小雾故意说来挤兑他的,心中暗惊,心道我没有这么想过啊,难不成是哪个王八羔子在后面乱嚼舌根子故意误导的小雾?想到这里不禁警铃大作,说起来结婚也有半年多了,难道是这段时间有所疏忽导致老婆心里不满了?嘴里抱着委屈:“是我的人才不浪费啊,给外头女人不才是浪费么?”
他说的是大实话,在钱雾听来也极其受用,抿着嘴嗔了他一眼:“去哪儿吃饭?”
贺易庭知道这算是哄地半好了,于是再接再厉,在吃饭的时候,摸着老婆的小嫩手,将自己查到的东西告诉了她:“那个王希廉啊,他家货源有好几个,主要是在南非跟俄罗斯,在金伯利矿的附近还有一间加工厂……”说着不由得顿住了,舔了舔嘴唇,道,“你看我做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知道的吗?”说到后面其实还是有一些酸涩的,自己老婆总是想着修仙修仙。
钱雾认真地看着他,问:“你不是不喜欢我打听这些吗?之前不是吃醋了?”
虽然老夫老妻了,但是贺易庭最是受不了她这直勾勾的眼神儿,大庭广众之下,总让他有一种被她扒了衣服的灼热感,因为想歪了,脸上不由得也烫了起来,哼道:“我知道你……”后面几个字几乎是隐在喉咙里的,可是钱雾何等的听力,轻而易举地就捕捉到了,他说:“我知道你不会喜欢那个怂货的。”随即又加大了声音,“他哪有我长得好?”
钱雾抑制不住地勾起了唇角,越过桌子,对着他的嘴唇轻轻地烙下了一个吻当做安抚,也算是奖励,果不其然,某人不别扭了。菜上来之后,两人还交换着饮料喝,他拉住她放在桌上的一只手,带着些涩意地道:“我以后都不阻止你做事情了,你也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显然是天人交战过后的想法,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眼里的丝丝焦灼却是骗不了人的。
钱雾莫名地心有些发疼,看到自己纤细白皙的手被他宽大略粗糙的手掌抱住,又有些奇怪的心安,她轻轻点了点头,她并没有忽略掉贺易庭因此而放松下来的双肩,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睑,低下头在两人交握住的那双手上用脸颊碰了碰,她想,只要他一直都这样待她好,便是师父亲自来了,她也不走了。
吃完了一顿略腻歪的午饭,贺易庭又将人送回诊所,方才驱车回警局。这时候诊所里已经有两个预约过并且提早过来的病人再等着了,见人进来了,有些熟悉的一个还笑眯眯地打趣:“钱医生收到男朋友的花儿了?真漂亮呢。”
钱雾抿着嘴笑,纠正道:“不,我们已经结婚了,他现在是我老公。”
该病人恍然,连连点头恭维:“很俊的小伙子哦,还是端铁饭碗的。”
钱雾这样一个在外人面前不怎么有表情的人,那捧着花儿,却笑得比花儿更娇艳的样子看在某些人的眼里实在是胃疼地很,王希廉的车子就停靠在马路的对面,正对着钱氏诊所,车后座的窗户开着,正好可以清晰地看到诊所大门内的情景。王希廉再次重重地吸了口烟,吐出了长长的一口厌恶,导致眼前有些模糊,他微微眯起了双眼,然后对司机道:“走吧。”
司机依命而行,往公司而去,王希廉却在快要到公司的时候忽然说道:“去陈琦那儿。”
司机没有任何犹豫,果断调转车头,私以为王希廉就要一路沉默到底了,也的确,跟个司机能有什么话儿好讲的呢?只是王希廉今儿个却是有话说了,还很郁闷的口气,他说:“女人都这么善变吗?明明只见过一面却能一眼认出我,怎么不是上心了?竟然拒绝……”
这有些像是自言自语,司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装没听见。
四天后,也就是贺易庭跟钱雾准备去开罗的前一天,贺易庭去接钱雾下班,市局离钱氏诊所就在一条直线上,中间转道去了祈年大街买一些小雾爱吃的面点,只是这却让他发现一丝不对劲了,似乎有一辆车一直尾随着他似的,他本就是学刑侦出身的,先前是没有察觉,一察觉就越发觉得是了,不禁加快了车速,后面的那辆车果真也略略加速,眼睛瞥了眼后视镜,掏出手机拨了队长的电话。
只是在拐出了祈年大街回到崇文门一带,找到一个停车位停好了车,才下车,耳朵一动,汽车的引擎声显得格外的刺眼。他的瞳孔巨缩,眼看着那辆一直尾随着自己的黑色桑塔纳猛冲过来……这时候这一代没有什么人,都是挺着的车子,自己也正贴着一辆车子。这感觉就像是去年罪犯的子弹朝自己飞来的那一瞬间,窒了一瞬,亦有愤怒,而这一次却也有所不同了,右手在后面的车把上一撑,直接就跃上了那辆车的车顶,车子发出阵阵鸣响的警报声。
黑色的桑塔纳猛的撞了上来,贺易庭已经从那辆车上跳了下来,翻过了四五米开外,从腰间掏出手枪,对着黑色桑塔纳里面的中年司机。
队长的媳妇儿已经生了,今儿个正在这附近的出租屋里搬东西,接到贺易庭的电话后来得也快,两人几乎是前后脚。
“怎么回事?”
司机被揪了下来,身上没有任何的武器,穿着最普通的长T恤,牛仔裤的憨厚中年人,一个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