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易庭亦是失笑,既然假装生气地虎起了脸,哼道:“难道我养不活你吗?”
钱雾眨眨眼:“不是有句话叫做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吗?”故意去戳他的胸膛,飞了个媚眼过去,“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然后被某个黑着脸的男人给果断压倒了。
在等签证的时候,贺易庭接到了一个任务——出国保护他老婆安全的任务。
队长说:“上头直接给下的指令。”继而调侃,“不是本来就打算跟老婆出国玩儿的吗?这下更好了,还带薪的,完成任务了算功劳的。”又道,“不只是你,还有两个武警随性保护。上头很重视啊。”
贺易庭风中凌乱了,不知不觉中,他老婆已经达到了国宝级别了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而且这会不会不太好?
从自己老公口中知道了这件事情的钱雾也不免有些嘴角抽搐,不过她郁闷的原因跟贺易庭不一样,她觉得后边儿跟两个人未免麻烦,而且束手束脚的。
再一次去给程老治病的时候就说了这个事儿:“程爷爷,过两个礼拜签证到手了我要去开罗玩半个月,但是却有人给我安排了武警保护,这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一点儿啊?我自己身手很不错的,再暴动也只是局部的,人家还这么多旅行团去的呢,而且我跟贺易庭是去旅游,浪费国家资源不太好吧?我连党员都不是,谁会来杀我呀?”她说得义正言辞的。至于党员的问题,要入也是件很容易的事儿,但是她不想,对她来说也没什么用场。
程老先前知不知道这个事情不知道,但是此时听钱雾这样子一说,倒是蛮支持的,也没有让她不要去啊什么的,而是赞同地点了点头:“是不好。”不过却又道,“不过那些学者、著名企业家什么的,只要是人才,国家都是要保护的嘛。相信人民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异议的。”最后一句话倒也没有说错,钱雾现在的口碑相当不错,许多积年的病症到了她的手里大都能治好,对着同胞们收取的诊金还相当公道,比许多医院都要少,因此名声也很好,算得上是一块儿不大不小的宝贝儿。
钱雾:“……”好吧,她没什么可说的了。这位也明显是怕她死在了外面,还把她给捧上了重要人才的地位。
虽然有那么一丢丢不自在的感觉,但是她也不干什么危害人类危害国家的坏事儿,跟着就跟着吧。在此之前,她还是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天天在诊所里出诊。
“哪里不舒服?”钱雾正低头写着什么,对着门口进来的一人就直接先开口问。
那人坐在了前面接待病人的木头凳子上,没有说话,直到钱雾抬起了头。
方脸、浓眉、五官一般,穿着黑色西装,挺眼熟的……钱雾看了两眼,恍然,伸出了手,招呼道:“王公子。”说起来其实也只有一面之缘,就是去年年底那会儿在玉泉山程老家别墅门口遇见的两位年轻人之一,当时的司机介绍的时候说的是陈公子与王公子,那位陈公子较骚包,生的比较漂亮,据说是陈军的堂哥,这位就没什么存在感了,属于扔人堆里就找不见的那种大众脸。
王希廉显然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认得自己,毕竟有快一年的时间了且当时也没有说两句话。他常常和客户在对面的餐厅吃饭洽谈等等,倒是时常能望见她进出的倩影,没想到她也看到了自己吗?还记在了心里?倒是心中一动,看了眼伸在自己眼前的那只修长且纤细白嫩的小手,垂下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微光,勾了勾嘴角,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了上去。他说:“钱医生的预约很难得。”
钱雾微微挑了挑眉毛,抿唇而笑,问:“哪里不舒服?”
“喉咙痛,有些……咳嗽跟流涕。”
钱雾“噢”了一声,先把了把脉,奇怪地看了眼前这个肃着一张脸的男人一眼,说:“嘴张开我看看。”
“啊?哦。”王希廉似乎是有些不想,眉峰有些皱了起来,但还是微微张开了嘴。
钱雾看了他一眼:“长大点儿,不然怎么看得到喉咙?”
王希廉无法,只能再将嘴张大,再张大,本来就很平常的一张脸就显得有些狰狞了。钱雾瞥了他一眼,眼睛往他的嘴里看了看,然后道:“好了。”又说,“没什么,就是有一点儿扁桃体发炎,其他没什么大毛病,流行性感冒罢了。要吃中药的话我给你开点儿,或者是灌两包板蓝根下去都行,西药的话弄点儿消炎药吃就可以了。好了,下一位吧。”
然后王希廉就走了。钱雾也没放在心上,只是第二天,这家伙又来了。
“怎么有烧了?吃药了吗?”明明昨天只有一点点低烧的,今天温度竟然上去了。
王希廉摇了摇头,说不知道。然后钱雾给他开了个药方,叫他自己去医院里领煎好了的,吃三天即可。
晚上下班的时候,沈瑜鬼鬼祟祟地跟她说:“那个人开的车是总参牌照的哦,这么惜命,一个普通小感冒都舍得挂两次号。”
钱雾想起来之前贺易庭好像有问过她有没有听到过这人的名字,回去的时候就把这事儿跟他说了,原本就是当个闲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