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却是留在了北京,分在了海淀分局,跟彭章成了同事,并且在外头租了个单间,开始了艰苦奋斗的日子。因为不能开火,外头吃又实在是贵,又不干净,所以每当不值班的时候就死乞白赖地跟着彭章回家,蹭吃蹭喝。
钱雾现在的生意属于不咸不淡的那种,每天都有人来看病,但是并不算忙碌,差不多一半是原先在医院时经手的老病人,店铺里头又不设置药柜之类的,连抓药这个步骤都省掉了。所以,钱雾舒坦,沈瑜也挺舒坦。沈瑜是个比较有节操的人,在钱雾准备给她开一个月两千五百块工资的时候,她坚决只要一千,说房租已经是友情价了,怎么好再占这么多便宜,而且现在也不忙碌,需要预约的情况很少,她也就是每天换个地方码字罢了。最后推来推去,钱雾不耐烦了,没你的话叫我自己去给他们收挂号费,我自己接电话登记吗?这必须的!
来到这个世界整整五年了,钱雾已经完全适应了这具身体,早已经不会再不小心威压外放,但是不得不说一句的是,她拉下脸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的时候,还真是有几分慑人的,沈瑜就被她强大的气场影响到了。不过她心难安,坚决包了家里的柴米油盐,俩大男人不在乎这个事情,钱雾也没有管她。
这一天,店铺外又有客到,是两个青年男子,一个跟她差不多大,T恤牛仔裤,另一个应该三十出头了,嘴唇很薄,抿在一起的时候几乎呈一条直线状,除此之外,这两人的五官倒是十分相像,应该是兄弟吧?沈瑜很有职业操守地站起了身,对两人微微笑道:“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们来算命的。”
“啊?”沈瑜一惊,话说店铺开张以后虽然也有几个人是让小雾算过的,并且很准,但是总的来说还是看病的居多。现在这俩年纪轻轻一看就是文化人的人竟然进来就说要算命?不过她立马隐去了惊讶,道:“好的,您们请稍等,钱医生里面还有病人。”便将两人引到边上的布艺沙发上坐了下来——这还是后来贺易庭过来了给添置上的,不然钱雾还真能让客人就这么站着等。
过了约莫有半个小时,沈瑜有些着急了,但是那俩青年人却都在沙发上不动如山,也不看手机,也不说话,就这么冷冷地盯着前方,看着略有些慎人沈瑜泡好了两杯茶,都有些不敢拿过去了。看了看与外面想通的里面,小雾还在施针吧……唉……
还是那个略年轻的笑出了声,拍了下似乎是他哥的那个严肃家伙,道:“你吓到人家小姑娘啦,来来来,我看看钱雾这家伙藏了什么好货色,给我吧。”丝毫不提自己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就忽然从入定状态切换成了逗比状态,笑呵呵地在沈瑜眼角抽搐的状态下接过了两杯茶水,喝了一口:“咦?怎么不是绿茶?”又递给他哥,他哥面无表情的结果,或许是觉得弟弟的话有道理,自己可能真吓坏了人家小姑娘,便扯了一抹自以为十分友善,实则有些僵硬的笑容出来,看来很是怪异。
沈瑜这下倒是觉得有几分搞笑了,同样因为听到那个逗比弟弟说的话,似乎是认识小雾的,而且口气还听熟稔的样子,便笑道:“你们跟钱医生认识吗?”
较年轻的那个哈哈大笑:“钱医生?哈哈,钱神棍吧……两年多没见了,知道我要来,竟然也不准备点儿好茶,小器鬼!”
沈瑜哭笑不得,见果真是认识的,便问道:“绿茶有西湖龙井跟福建铁观音,,黑茶有云南普洱,都是上好的,您们需要哪一种?”
这时候钱雾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给他白开水就好了,别理他。”然后就见钱雾从里头探出了头来,对那两人笑道,“等等啊,很快就好。”
给开了适宜的方子之后,又细细的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便送了人出门去,当然了,他们得先到沈瑜这个管家婆处支付诊金。
“钱雾,想我了没?”较年轻的那位大大咧咧地就要上前给她一个熊抱,却被钱雾嫌弃地躲开了:“卢栋,男女授受不亲啊!”
卢栋做出悲愤装:“多年不见,你竟然绝情至此!”像是被抛弃了的怨妇似的。
明明两年前有见过一面的……钱雾无语片刻,不去理他,看向了卢栋他哥,后者伸出了手,面无表情的自我介绍:“卢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