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里并没有大穿衣镜,只是原本并不明显三道划痕在只能勉强照出一张脸的只有巴掌大的小圆镜里就显得有些狰狞了,痛倒是不怎么痛,就是不怎么美观,钱雾深深地为自己现如今的战斗力感到悲哀。Du00.coM
原来俗世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不过纵使再无知,数百年的岁月还是告诉她一个道理,自怨自艾是没有用的。
晚饭时分,室友萧然跟莫雨云也回校了,看着上铺钱雾那被帘子围得密不透风空间,都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小雾,一块儿下来吃晚饭吧?我带了鸭肉跟什锦菜。”萧然对着上面不轻不缓地问,自从那次请教钱雾数学题之后,她俩就渐渐熟悉了起来,这种熟悉不是惯常女生之间好的连上厕所都要手拉手一块儿去的那种模式,倒有点儿像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反正萧然自己心里头是这么认为的,她觉得钱雾这人外冷内热,也不聒噪,这挺好。
看到上铺床位的帘子被人从里头拉开,那人看也不看铁扶梯,单手一撑床沿,下一瞬就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她俩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小雾,十一月份的运动会你可以去参加跳高了。”这已经是莫雨云常对她说的开场白了,“也不远了,过两天期中考考完估计就要项目报名了……对了,文婆婆布置的几道题有些我还不太明白,你一会儿给我讲讲好吧?”这妞儿的思维总是非常有跳跃性。
钱雾已经接过了萧然大方赠予的梅干菜鸭腿,咬了一口,闻言倒是没有什么不愿意的,便点了点头。
莫雨云又问:“你这两天待在学校里复习啦?哎呀呀,我要完蛋了,这两天在家里都没日没夜地看电视。然然你呢?”不等萧然开口就说,“不用说了,你就是个拼命三娘!”
钱雾看了她一眼,也不反驳也不戳穿,只因为她发现一个好笑的事实:这里的学生好像很害怕别人知道自己用功了似的,有的时候明明是在复习,偏要说自己是在上网打游戏。难道认真学习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吗?想不明白……
一整个白天,将近十个小时的打坐调息,左脸上的抓痕已经不怎么看得出来,一眼看去倒像是睡觉时候压出来的浅印子,接下来又是一整晚的打坐修炼,至第二日清晨的时候,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一丝印记,恢复了往日里的莹润白皙。
只是她下课在走廊上透气的时候,看到她的刘淼眼睛却瞪得比铜铃还要大,嘴角甚至有些抽搐的样子,钱雾皱眉,疑惑地问他:“还没好全?”
刘淼咽了咽口水,又使劲儿眨了眨眼睛,没有眼花啊,怎么这么快就好了?还完全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忍不住伸出了手想碰碰看,确认是真的还是假的……
“钱雾!文老师叫你!”声音很熟悉,清朗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钱雾“嗯?”了一声,只见教室的前门口斜倚着一个人,秋装校服肥大的袖子被卷至手肘处,双手插在校裤口袋里,嘴角噙着一丝浅笑,只是笑意却并没有到达眼底。钱雾见他似乎心情不怎么爽快,心中有些存疑,却暂且放在心里,道了声“好的”,然后跟刘淼颔了颔首,朝办公室走去。
望着她纤细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贺易庭的嘴角都是含着笑意的,然后才缓缓地扭头,看着脸色有些僵硬又有些尴尬的刘淼,也没说什么话,幽深泛冷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定了一瞬,方才收回,直接转身走人。
一分钟不到,钱雾就从办公室出来了,抿着嘴角,脚步比往常快了不少,一回到教室就见作弄她的那个家伙已经趴在桌子上睡大觉了,顿时就有些恼火。只是看了眼讲台上已经在准备下节课复习资料的生物老师,还是摒弃了原本想着把他叫出去好好交流一番的想法,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然后腿上蓄力,对准斜前方贺易庭的凳子就是一脚。
“咚——”基于这个世界人们对于各种术法、灵力的莫名恐惧(谁谁谁有了什么特殊能力,或许就会被国安局特殊部门请去为他们服务,终身失去自由。也可能被新闻媒体大肆报道,走哪儿都不太平),所以钱雾一直都很注意在公共场合控制自己的力道。
贺易庭很快就感觉到屁股一麻,操!这女人的力气逆天了!有些愤愤地转过了头看着她,只见她鼓着一张脸,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回视他。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谁也不退让,就这么眼神交锋着,上课铃响了都没能将他们“如胶似漆”的眼神儿分扯开,最后还是生物老师的一直咳嗽以及同学们眼中强烈的光亮使得两人不得不暂时鸣金收鼓,不过退让之前还不忘向对方冷哼了一声,以表示自己的不屑。
不被重视的生物老师脸上流下两行宽泪,默默地翻开备课本:“大后天也就是周四,我们就要迎来本学期的第二次重大考试——期中考了……”
等到下课,贺易庭有跟没事人似的转了过来跟她讲话,不过语气却是有些阴阳怪气的。
钱雾问他:“你之前骗我做什么?文老师才没有叫我!”虽然只是个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