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耳热之后,太子言谈之下放松了许多。推杯交盏之间,大有将柳元景引为知己的意思。
早听闻东宫之中,美人如云,骤然得见,还是让柳元景吃了一惊。
好在太子无男风喜好,没有用三皇子一样的目光来打量他。不然,柳元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忍住。
与大华国未来储君,交恶,可不是柳元景愿意看到的场景。
从他入席到现在,底下歌舞换了几场,连个重样的都没有。国色天香美人儿,身穿着琳琅羽衣,载歌载舞,太子一手举着酒杯,魂不守舍的看着美人。
柳元景无心眷顾美人,好在他酒量极好,一杯又一杯白酒下肚,没有丝毫醉意。
太子喜欢吃喝玩乐,难得见一个拿起酒杯,不扭扭捏捏,一直喝下去的男子,心情极为畅快。一国储君的身份压着,往日里太子想和狐朋狗友聚一下,都是桩难事。
但凡出宫,总要经过层层批报,偶尔错过了宫门落锁时间,还要被参上一本。
每逢想到这些,太子出宫的热情打消了一半,再想到东宫里迂腐的夫子,另一边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在宴请柳元景之前,太子除了知晓他的身份,以及柳元景文武全才的美名之外,其余无任何了解。
比起众多兄弟,太子无论是文韬还是武略,都不算出挑。所以,在得知柳元景是文武全才,隐隐的嫉妒,让他对这个不曾谋面的少年,产生了天然的排斥。
一见之后。当发现柳元景不像想象中那么呆板,又生着一副好相貌,太子立马对他进行改观。
好色之人,哪怕不好男色,对于美丽的人和物,依然具有本能的喜欢。
柳元景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平京城,不曾抬出英国公府的名头。让人甚是不解。琳琅宴后。他的身份败露,表现却比之前更加低调。
哪怕细心去查的他的行踪,也查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近年来。太子总觉得父皇对自己没有以前那么看重了,众位兄弟又在身后虎视眈眈。让他的生出了警惕之心。
面对没有传召就贸然进京的英国公世子柳元景,太子忍不住生出了猜忌的心思。他担心,英国公私下里和哪位皇子见了面。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才会派柳元景过来。
太子虽然昏庸酷爱美色。在遇到危及自己龙椅的事儿,还是很慎重的。
“干杯,元景果然好酒量,吾还从没见过如此爽快之人。只恨你长年待在崇州。与君相见恨晚,扼腕叹息。”
酒喝高了,太子兴致更加高昂。开始趁兴说些抬举柳元景的话。
柳元景端着酒杯,敬了太子之后道:“承蒙殿下厚爱。元景不过是区区之辈,怎能当得上太子盛赞。”
太子哈哈一声,没有将柳元景的话放在心上,正在此时歌舞跳到了最精彩处,鼓声如雨点般响起。
美人顾盼生姿,腰肢柔软如扶风摆柳,她们衣带飘飘,好似燕雀般轻盈动人。
太子眼神迷离的看着缤纷美人,笑容十分诡秘。他端着酒杯,抿了一口冲着柳元景说:“你年纪比吾要小上许多,本王就托大叫你声兄弟。不知底下美人,景弟可有看上的,只管带回府去。”
正在谢幕的美人,听了太子的话,眼睛不由自主的瞥向柳元景。如此一个丰神俊朗的美男子,要是她们谁真的能被他看上,定然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东宫的美人,搜罗在民间,除了皇帝之外,也就太子能有这份艳福。
然而,柳元景听了太子的话,丝毫没有露出心动的模样,他甚至瞧都没瞧底下翘首以盼的舞姬一眼,直接拒绝到:“太子美意,元景心领了。君子不夺人所爱,加之家规森严,妻妾之事元景不敢自专。”
听他这么说,太子呵呵一笑,十分不以为然的挥挥手:“兄弟多虑了,不过是些玩意儿,你喜欢了直接带走,腻了就打发掉。何须顾及什么名分,人不风流枉少年,切莫被束了手脚。”
太子喝多了酒,此时已经有些醺醺然,言语之间,将他往日的纨绔作风尽数带出。
在他看来,这些极尽所能屈意承欢的女子,没有显赫的家世,只能供人玩乐,玩意儿而已。
底下等候发落的少女,闻此言,不由在心底悲鸣。她们的命运就像漂浮在水上的浮萍,太子根本没把她们当成人看待。侥幸能被柳世子看上,也是桩幸事。
错过了今日,以后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有这样的机会。
或许下次歌舞之后,太子会将她们赏赐给品貌皆不堪入目的男子。这种事儿,太子也不是没做过,他曾经将宫中舞姬,赏给年过六十的老臣做妾。
比起未知的下场,她们更期待能跟着柳元景离开。
奈何柳元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神色淡然不为所动的说:“谢过太子美意,元景喜好游山玩水,美人多情反受其累。”
他别具一格的回答,惹得太子哈哈大笑抚着膝盖说:“景弟此言差矣,你年纪太小,还不知美人蚀骨销魂的滋味儿。愚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