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华对于倾城公主的来意了然,却没有轻易开口,反而看了一眼一旁的林明芊,然后低头看着手中的茶盏不语。然而话到嘴边却被她给生生咽了回去。她再傻也明白,明华不是那些她可以随意辱骂的人。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不由冷笑了起来。
“看起来古人说的真是没错,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宁王妃如此的清高孤傲,那就真的是本公主找错了人合作,只希望到时候宁王妃不要后悔,也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宁王与宁王妃的夫妻情分才是。”误了宁王这般大的事情,宁王知道了岂不是要恨死明华。
明华神色不变,端起茶杯淡淡道:“送客。”
“不用!”倾城摔袖转身大步出去,红樱连忙带人一路把她送出了府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位公主殿下,脾气可真不好。
玲珑阁中,明华心情舒爽地低头喝茶,丝毫不被倾城的态度影响。一旁林明芊抿了口茶,思虑了许久才忍不住开口:“这位倾城公主,倒是……”她摇头,半响也没有找到一个好的形容词,“我是真的不明白,她是如何在皇宫之中长这么大的。”
这般的脾性,这般的城府,竟然没有被活剥生吞了。林明馨都要比她强上三分。
明华笑了笑,放下茶盏道:“听闻,倾城公主的母妃深得北陵国国主的喜爱,她这性子,被称为天真娇憨、天真无邪,都是被宠溺出来的。”倾城公主不笨,只是太过于天真了些。
林明芊闻言惊讶了下,半响才道:“这可真是个妙人。”
姐妹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林明芊倒是没有留下用午膳,推说家中还有事情就匆匆离去了。明华送走了人,斜靠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
是的,倾城公主不傻,所以她之前才会多说了那些话。不然,她又何必多费口舌,说什么没有真凭实据齐王殿下就是无辜的呢?
倾城公主的事情,宁王府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牵扯进去。但是倾城公主自己找来了证据,指正齐王,那就跟他们无关了?毕竟是邻国公主被绑了的案子,皇上再偏袒,也不好完全不顾脸面吧?
八月下旬,隋崛下毒一案有了真凭实据,然而人已经死了,皇上对隋家申饬了一番,罚了隋墨一年的俸禄,隋崛一家贬为平民,三代以内不能参加科考。而就此牵扯出来的萧家,在知道萧黎当初冒领军功时就被一撸到底,家中子嗣后辈都成了白身。如今萧家也牵扯进了徐泽渊中毒一事之中,真凭实据面前,皇上对于罪魁祸首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很是下狠手杀了一些人,萧国公的位置也隐隐不稳,如今闭门思过,说不得什么时候这国公的位置也就没了。
隋家看似与萧家一般的待遇,然而隋家只死了一个隋崛,还是被杀。最为重要的是,隋家在这案子中的牵扯到此算是结束了。而萧家却不一样。
隋崛被人毒杀,谁会得益?
自然是同样牵扯其中的萧家了,如今虽然没有证据,可是大部分人都认为是萧家下了毒手想要让隋崛这个死人把一切罪责都给承担过去。萧家死了十数人,萧黎这一支全部毁了,这事儿却还不算完。
只要查出来隋崛的死与萧家有关,那就是又一轮的申饬和罪责了。
因此,萧国公伤心之下,又为膝下不忠不孝的子嗣气得怒急攻心,一病不起了。
皇上自然不想让人指责说是苛刻旧臣,派了御医过去看诊,回来说萧公国病得不轻,伤及根本,怕是要好好修养一段时日了。
萧国公究竟是真病,还是装病,骂自家儿子不忠不孝究竟是真是假,对于明华来说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随着这桩案子结案,周骋和秦莫也带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进了宁王府。
“客房安排在芙蓉院中,按照王妃的要求,这几天里面一应东西都清扫了三五遍,摆件和用具都是新的。院中的花草也都重新梳理了一番,派了专门的人照顾。”红樱笑着回话,“院中送去伺候的人都是妥当的,已经查过三代以内的族人和姻亲,定然不会出了岔子。铺盖都是簇新的,也让人翻晒了,定然不会有潮气。”
一应大小琐碎的事情她都细细禀告了一番,见明华缓缓点头,红樱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道:“王妃也未免太过于把这位大夫放在心上了。他纵然是有着家传的本事,可这京中不说御医院的御医,就算是城中那些出名的医馆里坐镇的大夫,也是不差的。”
“你懂什么。”明华舒了一口气,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于紧张了。
只是,这位陈姓大夫,听闻自幼在南岭长大。南岭蛇虫鼠蚁五毒俱全,这位陈大夫最擅长的不是给人看病开药,而是制毒、解毒,甚至是以毒攻毒。
宁王身子弱,究其根本并非是在北疆受伤的缘故,而是幼时中毒伤及了根本。这些年来,他一直调理压制着毒性,然而北疆那次重伤,让他再无力压制毒性,这才一并爆发了出来,至今都体虚易病。
这位陈大夫当年能够保住身中数种□□的徐大将军的命,甚至给他调理到无伤大雅,那么宁王体内的毒定然也是有办法的。
若非宁王此次处理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