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帮他解释,不料这更惹怒了外姑,外姑打了他妻子一掌,扬长而去,从此再也没有露过面。
他的妻子挨了那一掌,重了受伤,养了几个月,外伤是好了,可是人疯了,一看到外人就大喊大叫,唐瑁没办法,只好在山上给她建了一间草屋,让她一个人住在那里。那时候英子还小,离不开母亲,所以每天唐瑁都抱着女儿上山去,也只有见到女儿,他的妻子才会安静下来。
可惜这样的日子也没有过上多久,熹平元年,英子忽然不见了,他的妻子彻底发了疯,每天披头散发的在山里走来走去,终于有一天再也没有回来。
唐瑁讲完了,刘修叹息良久,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曲折的过程。现在英子的母亲不知生死,这指环是怎么出现在英子手中的也说不清了。
“那女子长什么样,姓什么,叫什么,是哪里人?”
唐瑁伤心的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妻子姓张,听口音,好象是巴蜀一带的人,可是口音里又有一些山东的口音。至于她的母亲,我只知道她姓容,叫什么,我不知道,是哪里人,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妻子对她非常惧怕,一提到她就非常紧张。”
刘修更不解了,这对母女可古怪得很啊。不过他现在可以确定了,这只指环的确是宫里的失物,是被唐衡偷出来的,他可能还修习了道术,但是他从头至尾不知道这指环中的秘密。
“我看你的气息,应该是练习过道术的吧?”
唐瑁点了点头:“当初的确修习过一些房中术,是我妻子传授给我的,可是后来妻子疯了,女儿失踪了,我就再也没有练过。”他顿了顿,又说道:“我大姊也修习过道术,她比我要强不少。”
“你大姊?”
“嗯,就是嫁到荀家的那个姊姊。”唐瑁心神有些恍惚,“她曾经向我妻子的母亲学过一些吐纳术,听她说非常有用,如今还传给了她的儿子荀彧。”
“荀彧?”刘修一愣,原来荀家和唐家真是亲戚啊,不过不是荀彧,而是他父亲娶了唐衡的妹妹。这也难怪,这个年代妹妹只是口语称呼,书面语是女弟,大概是传抄时漏写,这才由“唐衡女弟”变成了“唐衡女”,又从荀绲的头上混到荀彧的头上了。
“恩,我姊姊几个儿子中,只有荀彧练习得最好,也数他最聪明。虽然尚未弱冠,却已经颇有名声,南阳名士何伯求都说他是王佐之才。”
刘修笑了,这么说应该去拜访拜访这位王佐了。
得知拐走英子的就是太平道的大贤良师张角,唐瑁怒不可遏,可是一想到张角现在是天子的宠臣,远比他唐家威风,他又有些丧气,赌了半天气,才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这贼道士不得好死。”
刘修想起郾县虽然隶属颍川,却和汝南靠得非常近,想必对张角的所作所为不会一点也不清楚,便趁着唐瑁对张角恼火的时候问了几句,不料唐瑁却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只知道张角在汝南做太守,具体做了些什么却不太清楚。不过他提醒刘修道:“你小心张角,他可不是骗几个流民那么简单。”
“这话从何说起?”刘修有些意外,张角给他的印象就是会忽悠人,在流民中非常有号召力,对世家豪强恨之入骨,思想非常激进。
唐瑁有些犹豫,过了一会才说道,张角在颍川、汝南一带活动多年,根基很深厚,和不少有实力的家族有联系,不仅仅是流民那么简单,就连那些名士也不例外,他听说荀爽和张角有来往,讨论易经和道家学问的关系,他写的那本《易传》中就有一部分张角的功劳。为了体悟大道,他还向张角学过吐纳术和导引术之类的道法。
刘修非常意外,他知道荀爽精于易经,在易经的研究上综合诸家,自成一体,倒没想到他这诸家之中还有张角的影子。由此可见,张角的影响力远非他之前估计的那样,再联想到张鸣在洛阳传道时和诸多豪门往来甚密,他倒有些信了,只是他想不通的是,既然张角和这些名士多有来往,他为什么还要提出度田以遏制豪门?他这么做,不是会得罪朋友么,难道他真是大公无私,为了天下苍生愿意与所有人为敌?
“你把他想得太高尚了。”唐瑁嗤之以鼻,“颍川人多地少,占田多的人家的确不少,可是全靠务农能有多少收入。之所以能发家,还不是因为入仕的人多,升官发财,哪个为官一任不赚个足?豫州的作坊又多,倚着家里有人做官,那些税赋什么的都可以不交,做了官,手里有了权力,每年收的红包便抵得上几百亩地。那个陈大名士原本只是个穷竖,后来做了亭长,手头便也宽裕了,要不然他自己还吃不饱呢,能父子几个不分家,还有闲钱馈赠梁上君子?”
唐瑁的话里透着浓重的酸意,想必是对陈寔的名士很不服,却又眼红不已。唐家虽然红过一阵,现在实力也不差,可是毕竟名声太臭,名士们都不愿意搭理他们。唐珍贵为司空,也极力拉拢士子,可是和袁家相比还是差得太远。
和唐瑁谈了半天,最后又说到了唐英子,唐瑁想让唐英子回家,可是唐英子却对他这个父亲没什么好感,既然母亲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