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风裂?”阿黛拉吓了一跳:“大王和慕容大帅可都是他的好朋友。”
“慕容风?哼哼。”和连狞笑两声,突然沉默下来,不再多说一句话,一个人坐在那里沉思,好半天一动也不动,只有白多黑少的眼睛不时的动一下。
阿黛拉也不敢动,每当和连出现这种神情的时候,他都是一只非常具有攻击性的野兽,如果触犯了他,很可能遭到极其残忍的攻击。以前她没有这样的担心,可是现在她不敢保证和连还会把她那么当回事。
……
刘修到达曼柏,已经得到消息的羌渠迎出五十里,一看到刘修,他就陪着在迎了上来,刘修咧嘴一笑:“右贤王,你好自啊,我们拼死拼活的和鲜卑人打仗,你一个人躲在曼柏享清福。”
羌渠非常尴尬,看了一眼刘修身后的当于骨都侯,“大人说笑了,我是身不逢时,没能亲眼目睹大人再次大破鲜卑人啊。看看当于骨都侯,我就羡慕不已。”
当于骨都侯拍了拍腰间的三十湅清刚环首刀,有些自得的说道:“右贤王不要羡慕,我其实也就没来得及参战,等我赶到朔方城的时候,大人已经把鲜卑人打败了。虽说派了两千人跟着大人去打段松,可惜也只是在旁边看了看而已,大人的长水营太骁勇,五千破一万,轻松得让人难以想象,我是一点功劳也没有。不过大人慷慨,不仅分我战利品,还谢我一口宝刀。”
他炫耀的向其他人展示了一下:“看见吧,正宗的大汉精制三十湅。”
羌渠暗自骂了一声,不再理这个有些受宠若惊的当于骨都侯,抢上一步拉着刘修的马缰,躬身对刘修说:“大人请,闻知大人要来,我已经把曼柏城清扫了一遍,正等着大人的尊驾呢。”
“那有劳右贤王了。”刘修也不推辞,和右贤王并肩进入曼柏城。
这是刘修第二次到曼柏城来,他还住在了上次住的院子里,匈奴人全部住在城外,一来是他们习惯住帐篷,二来曼柏是度辽营的驻营地,没有度辽将军的召唤,他们不能随便进入曼柏城,甚至附近五十里都不行。这次是奉命随同刘修作战,这才能在曼柏城外驻扎。
刘修一住下来,随即向右贤王和度辽营留守的官员询问前线的战事。九原城还在激战,不过鲜卑人没什么攻城的手段,九原城内的士气又旺,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可能破城的希望。云中打得正激烈,不过慕容风似乎战意不胜,田晏在武进和成乐两战都取得了胜利,目前已经把慕容风赶到了荒干水以北。
郝昭迅速在地图上标出了双方的位置,刘修看着地图,不知是喜还是忧。如果慕容风真是不敌,那当然再好不过,仗打到这个地步,慕容风等于已经被赶到了云中郡。可是如果他是诱敌深入呢?那田晏现在就非常危险了。鲜卑人是骑兵为主,一两百里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可是田晏和单于率领的人马中有大量的步行辎重兵,田晏追击得这么快,很可能和辎重兵已经拉开了距离,给鲜卑人留下了偷袭的空间。
按理说,他现在既然看出了问题,就应该提醒田晏或者上前补防,护住田晏的左翼,至少可以让慕容风不能轻易的袭击田晏的辎重营。但是一想到田晏的脾气,他又非常担心如果慕容风不来,他反而会和田晏结下芥蒂。
他犹豫不决,直到吃完晚饭,还在权衡这件事。风雪见他浓眉紧锁的难以决断,心中不忍,最后对他说,“那个什么田大人肯定不是慕容叔叔的对手,你还是快去救他吧,要不再就来不及了。慕容叔叔打仗和你差不多,要么不动手,要动手就是致命一击,绝不留情。”
“是吗?”刘修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在片刻之间做出了决定。他立刻站起身来,先召集几个司马来干会,下令今天在曼柏休息一夜,明天立即出发,让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而徐晃和吕布立即出发,然后又独自忙活了好一阵,整个人才轻松下来,仿佛放下了所有的重担,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风雪,如果这次化解了慕容风的布局,你是首功。”
风雪笑了笑,却笑得非常难看,也不敢看刘修的眼睛,一个人呆呆的坐了半晌,“我这样出卖慕容叔叔,他知道了一定很生气。”
刘修哑然失笑,他伸手过去捏着风雪的鼻子摇了摇:“傻丫头,你真当我不知道慕容风用兵的特点?你就不说,我也会这么做,只是你这句话,让我少了一些顾虑罢了。”他见风雪不相信,眼珠一转,又摆出神棍的姿势,在指尖凝出那虚拟的火光,装模作样的瞎念了几句咒语,用庄重神圣的声音说道:“我是光明使者,洞彻世间万物,区区一个慕容风何足挂齿。”
“扑嗤!”风雪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即又收起了笑容,合什祈祷:“真主啊,饶恕这个不信真主的罪人吧。”
刘修一看,沮丧的放开了手,这刚刚从对亲情内疚的坑里跳出来,又陷到对神明内疚的大坑里了,实在没劲。他将风雪拉过来,作出一副急色的样子,张牙舞爪的说道:“小美人,这儿是我们大汉朝,我还是来教你大汉朝的神明最喜欢的事吧,保证你乐不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