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随云接过纸片,却不观看,“抱歉,请公主你稍微等下,”说完他拍了拍掌。
丁枫应声而进,见到白随云向他举起手中的纸片,随即告退。
“还是像以前一样机灵。”夏南叹道。
“恩,他从小就跟着我的,我需要什么他都知道。”白随云点点头。
“喂,你怎么不看?”拉格西丝按捺不住地问。
白随云向前微微欠了欠身:“抱歉,公主,现在我看不了。因为——我看不见。”
“!”
除了夏南,我们几个都惊讶至极。
拉格西丝更是直接叫起来“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行动那么自如,他的眼睛明明睁着,明明能透出神采,却为什么——
“其实也不是完全看不见,至少我的眼睛还能感受到光。”白随云解释,“如果一个人做了一辈子瞎子,也就习惯得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
“……”
好可惜,如此充满朝气,随和的年轻人,竟然看不见。
拉格西丝他们应该和我同样的感觉吧,都沉默着,一脸凝重地看着白随云。
“喂喂,”白随云依旧笑的很是阳光,“别因为我是瞎子你们就凝重啊。我很满意现在的,我可以比你们感受到更多的世界的美妙,”顿了顿,他又说,“你们可曾留意过清晨露水从花瓣上滴下的清音?你们可曾感受过春天第一株小草的幽香?你们又是否领会过蝴蝶破茧而出的喜悦?——其实,你们只要用心去感受世界,有很多很美妙的事都在你们身边哦。”
是的呢,那种感觉,
真的,很美好。
“啊!确实这些我们都没曾留意啦——”阿萨挠着头率先打破沉默,“不过,我能理解——黑夜里女孩子洗完藻后身体发出的香气确实比白天诱人——”
“滚啦!”我们三个女孩子一起冲阿萨嚷道。迦娜姐和拉格西丝则直接动手了。
我慢了一步,真是的,这家伙怎么总是这么煞风景。
“真不知道你脑子是怎么长的,真是的,白公子描绘的美好感觉就这么被你破坏了!”拉格西丝把阿萨踩倒在地,用力地踢着。
“主人!刻师来了”救阿萨一命的是丁枫。
阿萨挨了最后一脚后哼哼叽叽地坐到夏南身边接受治疗。
被打鼻青脸舯的样子——活该。
丁枫带来的老刻师上前照着那张纸在自己带来的木版上刻着,很快木板上就出现了凹凸有致的花纹,与纸上的一模一样。
“好精湛的技术,”看着刀法如飞的老刻师,迦娜姐赞叹。
“嗯!”白随云指着刻师说:“他叫王一,是我国最好的木匠,也是最好的木刻师——却没有自己的名字,”他的声音低了下去,这时,我们第一次见到白随云脸上有了一丝落寞,“在我国,工匠不像在你们那里受到尊重——他们甚至连在自己的作品上属名的权利都没有,当然,他们也只有编号,没有名字——他们只能照着上面的意思日复一日地做着同样的事。这个王一,他不甘心自己的技艺与大家一样埋没,才恳求我带他出来。”
“难道说那些精美的瓷器,刺绣还有你们东方的船……”拉格西丝忍不住问。
白随云点点头:“是的,都是不知名的工匠做的,而且我这个船还是王一他总负责建造的。”
“太不公平了!以他的能力,”拉格西丝指着王一,“在我国,获得爵位成为贵族绝对没问题!而且他会造这么漂亮这么大的船,我们大陆那几个国家还不抢着要?要是他愿意,本小姐直接让父王请他做我国御用工匠!”
“有公主您这句话……”白随云笑着对已经完工的王一说了几句我们听不懂的东方话。
听完白随云的话,老刻师愣了半响,当他转过身来已是老泪纵横,面对着拉格西丝,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拉格西丝急忙想拉他起来“这个……这个……”拉格西丝大概是第一次遇见如此流露真挚感情的老者,脸立即红了,显得很是慌乱。
“哈哈……”白随云笑道,“丁枫,带他下去吧,他再这样公主就要害羞得逃了。”
“是!”
“那现在我来看看这个,”待他们出去后,白随云拿起木板,用手触触摸着上面的花纹,“啊……这个是小篆,恩,有意思……”
他看得懂么?
我紧张地看着他,心砰砰直跳。
“这个么——你们应该是在一个祭坛上面发现的,是么?”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他看不见,急忙答道;“是的。”
“哈~不用在意我的,你点头的动作我能感觉到的,”依旧是那样的微笑,白随云指着木板接着说,“这个应该是写在祭坛幔帘上的,意义不大,恩,标注的是些地理方位之类,还有就是些邀请四方神灵协助之类的话语——和那个壁画拓片一样——不过这个在盒子上你们称做封条的,是我们道家经常用的道符。”
“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