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慧着实愣住了,面前的男人给人的感觉正散着一种雄性的掠夺气息,又是在这么夜深人静的时刻,脑际一个念头唰的划过。
咽了口唾沫,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颤巍巍地问了句,“你要干嘛?”
辛展飞盯了她好久,仔细考量着她眼里的神色变化,良久,他略觉无奈地开口,“算了,睡吧。”
没有更多言语,男人的脚步略显寂寥,门关的一瞬,乔慧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她终是发现自己依旧过不了心里这关,辛展飞说的一点没错,如果是正常的男女朋友,他们又怎么可能分房睡。
虽然她年纪不大,却也算一个成熟的女人了,太懂刚才辛展飞的言下之意。
她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遥遥望着外头的那抹深邃,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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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的另外一处,有个人正在灯红酒绿中深眯着一双眼睛。段恒风仔细听完一个名叫阿木的人所说,心里一阵惊涛骇浪。
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着手中的酒杯,拿起酒杯的动作停滞了好久,他突然一仰头,将灼烧的液体灌入了喉咙。
水晶杯放下,段恒风的目光突然一凌,嗓音严苛地问了句,“你说的都是真的?”
阿木点头,“千真万确,辛展飞还雇了两个保姆照顾乔慧的一双孩子。”
他冷傲的深眸一瞬不瞬地凝着阿木,像在揣摩着什么,良久男人的喉结一滚,嗓音越发暗哑,“她居然真的把孩子生下来了。”说完又不自觉地给自己杯中添上了一抹极火红的颜色。
“你打算怎么办?不然,干脆把真相告诉她吧,不管怎么说,是你的孩子。”
他闻言,手中的酒杯还没触到唇就停滞了,他放下杯子,十根手指交缠在一起不停地敲击着水晶台面,“我不敢说。”
“孩子都生下来了,你还怕她告你强......”阿木不合时宜地笑笑,“我的意思是......”
段恒风右手一推,做制止状,“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乔慧是个势力或者庸俗的女人,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孩子抢过来。可是她真的太出乎我意料了。她消失的这段时间,我以为她不会傻到把孩子生下来,可是这个笨女人却.......”他终是说不下去,如果当初能早一点发现乔慧的与众不同,兴许根本不会发生那次的强取豪夺。
阿木仔细打量了下他的神色,有些惊愕地试探了句,“大哥,你该不会是对乔慧.......”
他摇头,“我不知道。我只希望她不要再受伤了。”语落,那杯拿了又放下拿了又放下的酒灼进了喉。
“你好像从来没对哪个女人这么好过,当然了,除了素颜。”阿木一边说一边给段恒风斟上了酒。
他闻言,唇角浅淡地一勾,嗓音被压得极低,“是我害了素颜,因为我自己没有爱过,不懂爱一个人的感觉,所以以为爱情可以强取豪夺。一步步走到今天,把一切操控成现在这个局面的人不是别人,是我。”
他自认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君子,准确来说是个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的小人,但很意外的是,乔慧的出现让他开始重新反省自己过去对她所做的一切。
阿木捕捉到段恒风眼里的一抹悲伤,抬手轻拍他的肩,“大哥,你也别太自责了。都已经发生的事再去想还有什么用?游莫谦用卑鄙的手段把你的最大经济来源毁了。你难道就不想报仇吗?”
“报仇?”他顿了顿,短暂地沉默后却是自嘲一笑,“呵!商场如战场,被我逼死的商人又有多少。这次我被设计了,不代表我会输一辈子。”
对于前段时间的失势,段恒风始终不甘心,他怎么都不会料到游莫谦竟然趁他不备用了那么残酷的打压手段,一夜之间,多少股名跳楼自杀,又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他看不起游莫谦,至少自己再怎么卑鄙也不会堵上几百号人的性命。
阿木看到了段恒风眼里的一抹阴狠,颤巍巍地问了句,“这话什么意思?”
酒吧迷醉的灯光不停闪烁,段恒风的影子在地上浮动,又随着灯光的转向被移动到墙上,无限扩大。
他眯了眯眼,魅惑一笑,“所有人都以为我失踪是因为承受不了打击,其实不然。我查了很多,发现游莫谦可能不是游莫谦。我好像找到了反击的切入口。”
“我听不懂了。”阿木抓抓脑袋,听得云里雾里。
段恒风调了调坐姿后,伸手将脖上的领带松了松,不急不徐地说,“总之,他的身份扑朔迷离。还有那几次关于游莫谦离奇失踪的报道,医院机器的瘫痪,你觉得正常吗?”
“确实不正常,不过大家都说是炒作而已。”阿木皱起了眉。
他轻笑出来,“炒作?呵!他不是个喜欢炒作的人。我联系了专门研究空间相对论的威特博士,他说游莫谦很可能是存在于别的时空的异类。你觉得大众能忍受一个异类好好的生活在人群之中吗?如果真如我所想,那么游莫谦终归只剩下被解剖研究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