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说,我不逼你。你想看盒子里到底有什么也可以,但是能不能先填饱你的肚子。才这么点时间你都已经瘦了一圈,照镜子的时候不注意吗?”他的眸色很黯淡,嗓音中略有责备。
乔慧没说什么,只是服从般点了点头。和他一起下楼吃饭,整个过程气氛很奇怪,他们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吃,每一个画面都很苍白。
吃饭的过程中,游莫谦中途离开了五分钟。等乔慧和他一起回卧室的时候,她发现白虎盒子不见了,连带柜子里先前放置的玄武盒子和钴矿石也一并消失。
不用想也能猜到是游莫谦把这些东西藏起来了,至于藏在哪里,多半是他储存古董的那间密室里。
他对打开盒子的事绝口不提,就像从来都没有提及过一样。
卧室的光线很暗,两人静静躺在床上。乔慧偷偷瞄了眼身边的男人。
他的双目紧闭,侧脸在昏黄光斜的勾勒下极致梦幻。他是在逃避什么,又或者说他害怕当着她的面打开盒子,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乔慧的眉头紧锁,像是再也舒展不开。她没有遇见过像游莫谦一样难以捉摸的人。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很了解他,有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
“看够了吗?我真那么好看?”他的眼睛依然闭着,却猝不及防地冒出一句。
乔慧的肩膀反射般的一缩,喝了声,“你装睡!”
“在闭目养神。”他淡淡勾起唇角,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悬挂在脸上,随后才不急不徐地睁开眼,侧目看向她,“你呢?不睡吗?”
“我......”她顿了顿,今天的气氛让她心里不安,“我想问你点事。”
他看他几秒后坐起来靠在床背上,伸手将女人的脑袋置在自己肩上,“你问。”
自从马素颜告诉她怀孕的事,隐隐的不安在心里像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可能爆发。她以前不是这么容易猜疑的人,可自从彻底陷入了爱情里,她就觉得自己成了一个轻度神经病患者。
深叹一气后,她问了句,“真的想好要和我在一起了?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依然在一起?”女人小小的下巴扬起,那双带有期盼的双眼里蕴进黄黄的灯光。
他低头看了眼肩膀上略显苍白的脸,乔慧忽闪的睫毛轻轻遮住了她的情绪,薄薄睡衣的阻隔之下,两人的体温皆是清晰的。
他痴迷于她的身子,也痴迷于她与生俱来的纯净,他含笑地挑起她的下巴,“嗯。”一丝低沉的音调从他鼻腔里流淌出来。
“既然这样,我想对你坦白一件事。”她抿了抿唇,一时冲动做了个决定。
男人含笑的双眼突然一暗,他脸上有丝不悦,质问道,“你有事瞒着我?”他连自己是古代人这件事都对她坦白了,甚至不惜挖开自己以前受伤的情史,太多不能坦白的他都坦白了,没想眼前这丫头竟然却还有所保留。
“嗯。有件事我瞒着你一段时间了。”说话间,她的心跳骤然加快,在遭遇他宛如深潭般的双眼时,指尖摸底凉了。
“说。”他严苛的态度放缓和了些,干脆利索的言语是把双刃剑,既隐藏了他心里的好奇,又不动声色地给她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
乔慧下床,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在桌上写了一行字。
游莫谦忍不住正了正身,他没有追问,静静地等待乔慧到底预备告诉他什么。
估摸两分钟后,乔慧站在床边,将写好的纸条递到他手里,“你看看这个。”
游莫谦含笑着接过,又在看到白纸黑字时蓦地一怔,上面的笔记,上面的话几乎和玄武盒子里绸卷上的一模一样。如爬山虎般生长的凉意顺着他挺直的脊梁骨一直蔓延到头皮。
男人温暖的身体顷刻间如同投身于冰窖中,整个凉透了。男人圆润的手指隐隐颤抖,再抬手时,他的喉结一滚,死沉地问了句,“怎么会这样。”
当她看到游莫谦的表情,脸更白了,下意识地低下头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指,“对不起,我那天一时好奇就看了下你那盒子。没想到看到了绸卷,上面的字虽然是绣上去的,可字迹和我一模一样。我知道你讨厌佳佳,你也说过我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现在连字迹都一样,你会不会讨厌我?”她的心跳更快了,在他们感情接受考验的时候告诉他这个无非是想要弄清楚游莫谦是否真的爱她,不是因为她身上有任何人影子,单纯地爱她。
是的,她想验证这个。她的头始终低着,静静等待一个答案。
一分钟,两分钟,耳边没有任何人声划过,扩大在房中的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和墙上大钟秒针转动的声音。
静谧持续地越来越久,她就越来越不敢抬头,只觉得心脏被好多车子碾过。
她算不清过了多久,游莫谦终于开口,却是一句,“不可能,你骗我的,一点也不好玩。”他猛得掀开被子下床,心乱如麻下随手从柜子里拿了一套衣服,又带走了手机和钥匙就夺门而出,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