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之前进入的那一行人,不论是先进来的潘宥仁粟杂米,又或者是黄姑姑和姜文新,他们都清楚的见过这四口大缸,只不过每行人的目的不同,毕竟潘宥仁他们是来找财宝和如意的,而黄姑姑和姜文新尾随其后半路截杀的,所以都没有注意,反而后来单独进来的黄金魁却注意到了,只不过这黄金魁过于鄙薄浅陋,并未理解其中的奥秘的,至于这四口大缸的奥秘,想必在这地宫中,除了有过倒斗经验的周锦绣以外,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历来藩王的陵寝都有一定的随葬财宝,但是为了防止后人盗墓,每一位藩王死前都会给自己的地宫门前放置一些东西,用以表明意图,周锦绣是个行家,自打和潘宥仁一伙进入地宫大门,就在看见“康宁富足”这四口大缸开始,他心里就已经清清楚楚了,这封冢之内绝对没有什么奇珍异宝,也就是传说中的素坑,所谓素坑,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空穴”,周锦绣知道,秦康王真正的墓穴根本不在此地,并且棺椁和随葬之物,在这里,根本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因为那四口大缸就是秦康王告诫后世之人,切不可搜刮民脂民膏,要体恤百姓,所以,只要是有两把刷子的盗墓贼,一眼就明白意思了。
潘宥仁之前说过,祖先潘致和当时是亲手督造的陵寝,所有细节都记录在家谱中,不可能走错地方,金银珠宝肯定就在其中,毋庸置疑,但是令潘宥仁万万没有想到的就是,当年康王下葬后,秦康王的后继之君秦惠王朱公锡曾经亲命黄岐镇堪舆陵寝风水,有过改造,但是这些事情潘家的人是不得而知的,毕竟当时这件事是由黄岐镇亲自指挥,由其麾下的那群鬼谱锦衣卫秘密执行的,早就已经悄悄地将秦康王的棺椁以及贵重之物偷偷转移,而这座位于村子西北口的康王封冢堆下,只不过是一座掩人耳目的空穴罢了。
周锦绣清楚,但却没有告知潘宥仁和粟杂米,原因也很简单,周锦绣之前就已经将盗墓的事情告知了黄家人,为的就是不被潘宥仁给黑吃黑了,如今进了这空穴,周锦绣很清楚黄姑姑会紧随其后,他等待的,不过就是到了最深处,看着潘黄两家大打出手而已,自己便可以趁乱逃窜,甚至可以根据百年前遗留下的痕迹,推测出真正的秦康王墓穴。
走着走着,打头的粟杂米突然停住了,他举着火把转过身对着潘宥仁一行人说道,“咱们刚刚一直顺着石门进来,抹黑前行,但是我怎么越走越奇怪,这里的巷道这么狭长,跟个地道一样,走来走去都不是个头啊,在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啊?”
潘宥仁走上前去,轻声说道,“法师别急,我家谱中记载了,在这地宫中的确有一条狭长的走道,等走到尽头,一定豁然开朗,家谱上还说,这小道的尽头,有一巨大的殿堂,康王的棺椁就在其中,那里面随葬之物有很多,全部都是违制的贡品,我家祖先亲自经手的,断然不会有错!”
潘宥仁说完,转身看了周锦绣一眼,继续问道,“周先生,你说潘某讲的对吗?”
周锦绣笑着点了点头答道,“对对对!就是的,就是的!”
听潘宥仁和周锦绣这么一说,粟杂米这才打消了疑虑,拄着火把继续前行。
这行人身后的不远处,一个黑暗的角落,黄姑姑和姜文新探着脑袋偷偷的看了一眼,姜文新对着黄姑姑附耳悄声说道,“金牛姐,要不然咱们现在就把他们给结果了,省的人继续折腾。”
黄姑姑微微摇头,轻声说,“嘘!别急!这里地方太小,我施展不开,待会儿进了正殿,地方宽敞了,再动手也不迟啊。”说完,黄姑姑和姜文新紧紧地跟在后面。
没过多久,正前方出现了一处矮小的洞口,粟杂米和潘宥仁一行人俯身钻过洞口,聚着火把的亮光一看,果不其然,就像潘宥仁说的那样,一座巨大的殿堂映入眼帘,那殿堂犹如仙宫的琼楼玉宇,雕梁画栋,青砖玉瓦,比比皆是,仅仅大门口的两根柱子,就有三人环抱那么粗。
潘宥仁激动地手舞足蹈,难掩心中的喜悦之情,兴奋地对着周围的人说,“对对对!就是这!”粟杂米和周锦绣一看,也顿时睁大了双眼,被眼前的巨大宫殿的气势所震撼,粟杂米到没什么,尤其是周锦绣,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当年他和自己的拜把子兄弟,也就是亲家公冯玉堂曾经盗过老坟村的宪王墓,那晋宪王朱美圭的陵寝中,可绝对没有如此阵势,相比之下,同是藩王级别,这秦康王的封冢之内的阵势,比起皇帝的陵寝规模,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到这里,周锦绣有些不解,大门口的四口大缸,想说明的无非是康王爱惜百姓,体恤民生,但是走进来一看,着巨大的宫殿绝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一方面是秦康王爱惜百姓的“康宁富足”,另一方面又是不惜耗费大量民力建造的宫殿地宫,这明明存在着巨大的矛盾,至于为什么会如此,周锦绣一时间也摸不着门道。
这时候,老饭桶和尿盆打着火把走上前去,正想推开殿门,没成想这殿门口被一条巨大的铁链锁着,并且石锁上还刻着几个篆字,众人看着着四个篆字有些疑惑,只见周锦绣挽着袖子走了过来,定睛一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