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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话 三才手札(1 / 2)

婉玲扶着我走回了马车里,我的精神有些消沉,毕竟突然间要想到在日后的时间里可能再也看不到光明了,不由得心里难过,一旁的婉玲也不停地安慰我,但是此时此刻,这种情绪,有有谁能够安抚的了呢?

九叔叫我不必担心,他说他有药物可以帮我治疗眼睛,不知道是为了给我宽心,还是真的有办法,九叔的意思就是,这个地方不宜久留,还是赶路为妙,婉玲也期盼着赶紧走到有人烟的地方,寻一处医馆,帮我治疗眼睛的伤痛,虽然说此时此刻我眼前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不过我还是能感受到婉玲的那份温情关怀,令我倍感温暖,我虽然瞎了,但我还不是聋子,婉玲用手捂着嘴隐约的啜泣声,我还是听得见的,尽管她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不想让我听到。

九叔在前面驾着马车,我躺在车厢里,枕在婉玲怀中强忍着眼部的灼烧感,由于山路大多崎岖,马车不停地颠簸,每晃动一次,我的眼睛就剧烈的撕裂一次,痛入骨髓,刻骨铭心。

我们在崎岖的山路上驾着马车走了两天,预备下的干粮和水也都消耗殆尽,九叔说,出行在外,不必带的东西太多,时间久了就会变质,带上两三天的食物就可以了,剩下的,就只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了,听九叔这话也不无道理,大自然是老天的厨房,山珍海味取之不尽。

此刻我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我没有问,婉玲和九叔也没有说,也许是怕刺激到我,不过没关系,这种事情么,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就得面对。

我听到九叔从布框里好像掏出了什么东西交给了婉玲,婉玲接过后,似乎有些惊讶,我听九叔对她说,“不要怕,拿着,留给你防身用。”

九叔说完,转身跳下了马车,对着我们说,“我到前面摸几条鱼,晚上就在这里扎营,今晚是月圆,我有件事情要办。”九叔特意的提高了声音,对着婉玲说,“看好这小子,千万别下车,我去去就回。”

婉玲点了点头,我躺在她怀里,微微能感到她身体轻微的晃动,因为眼睛疼,我不敢做多余的动作,只好在婉玲怀中昏沉沉的睡去。

一阵大风袭来,九叔跳下马车,似乎有些不放心,特意从怀里取出一面八卦镜,挂在了马车的正上方,然后才悄然离去。

一片叶子从树上缓缓落下,掉在了黄师傅家的院子里,二胖正在和黄金魁师傅一起收拾院子里东西,大战过后的满目狼夷,总需要有人花心思去收拾整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院子里的门窗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看得出来是重新换上的,这里虽然不大,但是毕竟是黄家的居所,经过重新的整理,倒也是有模有样的。

黄姑姑一个人坐在屋里,正在翻弄着黄家的家谱,正仔细的在里面查找着什么,宝槐一大早就跑了出去,跟着一帮孩子到涝池边玩耍去了。

黄姑姑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疑惑正在困扰着她,自言自语的念着家谱里的文字,“宣德四年,王府护军偏将张嵩,弹劾秦王谋逆,秦王潔奏请裁撤亲兵,帝大骇,裁撤三军仅余其一,遂遣密探入府,探查秦王不法之举,宣德六年,密探杳无音讯,法师黄公授命司礼嫣姬丧葬,秦王悲痛欲绝。正统十年,王弹劾驻陕御史陈镒,帝遂派密使详查,黄公告诫秦王潔,遂查,得知护军新晋军士白城,王大怒,杖毙白城。景泰六年,秦王潔薨,谥号康,渊源流通温柔好乐安乐抚民合民安乐,后世尊曰秦康王。”黄姑姑念完,抓了抓后脑勺,一脸忧愁的说道,“这都什么啊?看都看不懂,乱七八糟的,哎...我那徒弟要是在就好了,还能帮我解释解释。”

说着,黄姑姑又朝后面翻了翻,接着继续念叨,“秦王得一如意,其状似婴,成双成对,法师黄公告诫其威力,王惊骇,遂赠以雌婴于宪王,黄公亲赴三晋,归时,突遇一黑袍男子,恶战于少陵,黄公遂将其斩杀,自身亦重伤,终于景泰十年,逝于金井村。”说完,黄姑姑又是一阵牢骚,“这都写的什么呀,放着好好地大白话不说,净扯这些人看不懂的,哼!”

说到这里,黄姑姑突然想到了小时候自己的父亲黄矸驰曾经给她念过关于这本族谱里的记载,好像提到了一个叫张瑞阳的人,曾经和黄家的祖先黄岐镇在少陵塬上恶战,最终被黄岐镇斩杀,但是想到这里,黄姑姑又有些疑惑,明明是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如今呢?

就在黄姑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宝槐急匆匆的跑了回来,热的一身是汗,对着黄姑姑一边跑一边说,“姑妈!刚刚我看见周大伯带了几个陌生人到他家里去了,周大伯家里有好多吃的呢,看的我有些饿了。”

黄姑姑放下族谱,摸了摸宝槐的脑袋,微笑着说,“饿了?那姑妈给你下碗面?”

宝槐笑着说,“好!”

太阳下山了,一天就这么完了,山脚下的残阳似血,九叔看了看天空,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拎着手上的一只野兔,三条肥鱼,迈着矫健的步伐,朝山谷下走去。

我微微的睁开眼睛,伸出手朝前探了探,婉玲一把抓住我的手说,“我在这里,李大哥!”

我有气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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