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二胖说完话,老老实实地休息了一天,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突然间觉得肚子很饿,于是起身来到灶房希望能找到点吃的,我翻来翻去,始终找不到任何可以果腹的东西,在那个年代,食物几乎不可能有多余这一说,每个人的口粮都是配给制,我看灶房没有饭,心想也许是连胜伯伯还在生气,便没让桃婶给我做饭,说来说去,我也应该,这回确实做的有些冲动有些过分,连胜伯伯怎么说也是长辈,教训我也是正常的,我一个外乡娃,作为我父亲战友的连胜伯,在我做错事的时候教训我一下也没有什么。
我无精打采的从灶房出来,一出门就看见连胜伯站在门口,我突然觉得有些难为情,此时此刻真想时光倒流或者找个地缝钻进去,连胜伯伯瞪着我说道,“咋了!跑到灶房干啥去?”
我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饿了,想找点吃的。”
“饿了?哎呦!我这大英雄还会肚子饿?这吃饱了肚子是不是还得把他伯伯按到地上捶一顿!”
“连胜伯,你误会了,昨晚的事,是我的错,我也说得太过分了,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能和你动手,都怪我这脾气太坏,受不下一点委屈,希望你别忘心里去。”
连胜伯竖着大拇指说道,“我娃是大英雄!是大英雄!能行!本事大,我连给你爸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我还敢往心里去。”
我看连胜伯还在气头上,依旧不依不挠,我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转身就朝屋子里走,突然间,连胜伯叫住了我。
“行了!在灶房的板柜里头,还有两块锅盔,你赶紧吃了去,省的那个胖娃一会回来把你饭吃了。”
我没说话,脸上露出尴尬的一笑,跑进灶房拿出锅盔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辣子在锅盖地下,你自己夹去,平时吃饭把你那嘴也放勤快点,你俩就那么点口粮,那个胖娃明显比你吃的多。”说完连胜伯从院子的小菜畦里一把薅过一根葱,递给了我,“驾...给.....妈了个屁.....葱,拿着吃去!”
我拿过葱,就着锅盔,香香的吃了起来。
连胜伯拿出別在腰上的烟袋锅锅,大口大口的抽了起来,“不是伯伯说你,娃啊,你整天往那阴森森的老宅子里跑,你说你万一有个啥事情,你叫我以后见了王乡长和你爸,我怎么交代啊?”
我嘴里大口的嚼着馍和葱支支吾吾的说,“我知道了...伯伯..我二回..再也不去了。”
连胜伯吐了口烟,“我赶晚上要到乡上去一趟,我们要到县上去开会,我顺便打听打听你爸的近况估计得去个三五天,这几天你人也不舒服,我给大队上打过招呼了,你不用去干活,让那个胖娃去就成了,你好好呆在屋里休息几天。”
我傻傻的点了点头,连胜伯伯说完,转身离开。
“咳咳咳”一不小心,呛住了,我赶忙跑到瓮子边舀了一瓢凉水大口的喝了起来。吃完饭,我端着盆子坐在院子擦洗,眼睛还时不时的朝对面老宅子的阁楼上望去................回想起昨夜的经历,此时还心有余悸,我一直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总觉得这周家老宅曾经在我的梦里出现过,当然,是在还没有下乡以前,我隐约的感到我自己和着周家老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正是这种感觉才让我拥有如此的胆量和执着。看来这个村里除了宝槐奶奶以外,肯定是没人愿意告诉我这里在清朝末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也罢,我自己到祠堂,找宝槐奶奶问个究竟,我一定要知道周家老宅到底发生过什么惨烈变故!
我站在门口四下望了望,看罗二胖上工还没有回来,我趁没人,穿好鞋袜就朝祠堂方向奔去。
祠堂大门半掩着,我先是敲了敲门,看没人答应,就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喊,“宝槐奶奶.........宝槐奶奶.....在不在?”
突然间,“嘎吱一声”祠堂的大门突然关上了,祠堂内一片漆黑,我顿时紧张了起来,不敢回头,我怕回头会看见那天那个紫颜色的红眼鬼,我屏着气一步一步的朝前走,边走边叫,“宝槐奶奶....宝槐奶奶....”
不知不觉走到了祠堂中央,我抬起头一看,这祠堂的云台上整齐错落的摆放着许多灵位,有姜氏的、有潘氏的、有尚氏的、孙氏的、岳氏的、黄氏的,好几大家子的祖先灵位,我隐隐约约朝灵位上的墙上一看,好像一幅画,还挺大的,不过里面光线太暗,我看不清,我走进望去,就在这时,一双手拍在我后脑勺上,把我吓得直接向后到了一个趔趄,“我的妈呀!谁啊?是人是鬼啊!”我惊恐的问道。
“你个碎鬼!你说我是谁?”
我仔细一看,哦,原来是宝槐奶奶,哎呦吓死我了,“原来是您啊?哎呦妈呀,吓死我了!”
宝槐奶奶嘟囔着说道,“你这碎鬼!咋又跑到我这来了,不是给你说了叫你别乱跑么?”
宝槐奶奶说着用洋火点着了香案上的烛台,烛光一瞬间照亮了整个祠堂,这时我真真切切的看清了这墙上最中央挂起的那幅画像,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