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曦觉得脑子“嗡”地一下,即使没有战争,一个人也可以这样轻易地死去……
“老伯知道死的是什么人吗?”莫云骁显然要比她镇静得多,他一边扶着她,一边用非常理智的声音询问,果然曾经在社会上闯荡过的人,就和她这种在象牙塔中长大的不一样啊。
“哪还有工夫看是什么人,赶紧跑吧!”
老伯匆忙地拎着他的包袱混入散乱的人群中,此时他们两个像是急流中的顽石,静止在这里。
“莫公子,方姑娘,可算找到你们了!”
江柳一头的汗,显然为了找他们没少在人群中挤来挤去。
“这里乱,还请两位先跟我回府里。”
江柳刚说完,身后就围上来三四个侍卫打扮的人。
“大哥,这样太无礼了。”江槐的声音从他们身侧传来,谢灵曦回头一看,却只有一只落汤鸡。
江槐杏黄色的袍服完全湿透,颜色略深,如果再泛上些油光,显然跟烤鸭一个颜色。再配上这炎热的天气,谢灵曦很不厚道地笑了。
“方姑娘,你看我这……咱们先回府,容我换身袍服,再出来逛如何?”
谢灵曦很配合地点点头,莫云骁端着一副王爷的架子,显然也对江槐的说法更为满意。这里没有傻瓜,出了这样的大的乱子,以他们的身份,出于对他们安全的考虑,想要继续玩是不可能了。
何况就算大家都豁的出去,这里出了人命,再怎么是节日,也不会有人继续庆祝了。
回到江府的时候,江柳和江槐将他们带到中堂,江槐由于整个人都湿漉漉的,打了声招呼就各自回去换衣服了。
“安王爷与方姑娘受惊了,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谈。”
“敢问江族长,到底出了什么事?”
莫云骁并不想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她也一样。但谢灵曦也明白,他们现在西山国的地盘,如果对方打定主意不说,他们就算运用一些手段,大概还是没法彻底了解。
“江大哥,怎么没有见江枫和江柏?”
“他们刚刚身上都湿了,那副样子让方姑娘看见实在是太失礼,我让他们先回去了。”
“既然如此,我带着丹桂和金桂去看看江枫,他本来身体就不好,若是感了风寒,还是及早医治的好。”谢灵曦说着,丹桂和金桂也非常配合地向前迈了半步,给江柳行了一礼。
“我自然也十分担心舍弟的安危,刚刚已经请了大夫,方姑娘不必担心。”
江柳端着一家之主的威严,谢灵曦也不好驳他的面子。
“烦请江大哥随我们一同前去,我相信金桂和丹桂的医术会让江大哥刮目相看的。”
谢灵曦的眼睛炯炯有神,让人很难置疑。江柳无法,只得和她一起去江枫那里。
对于谢灵曦来说,虽然她本意除了探视江枫的病情,也想从他那里套点话,让江柳跟着有些不方便。但还有莫云骁呢,江柳就由他摆平了。
江枫的院子修得曲径通幽,谢灵曦他们到的时候,江枫刚刚沐浴完毕。她示意丹桂和金桂到里屋去号脉,自己则与刚刚出来的这名大夫攀谈起来。
“请问先生,三公子的病情如何?”
“回这位小公子的话,三公子旧疾未愈,此次又中风寒,虽不严重,却是要比一般人耗费更多的时日修养。”
大夫四十来岁,皮肤黝黑,挎着医箱,弓着身子看起来甚是谦卑。对于江家这样在西山国首屈一指的高门大户来说,请这样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大夫来看病,虽然是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
“先生,当年三公子的病是否就是由您医治的?”
“确是老夫。”
大夫不卑不亢,回过话之后一双大眼睛审视她。
“恕老夫眼拙,不认识这位公子。”
“我是外来人。”
谢灵曦无意多提,只是微笑着对着这位大夫。
“医者父母心,先生当年曾救下三公子一命,可愿将他的病情说与刚刚进去的的两位姑娘?她们懂医,有了先生的指导,或许能根治三公子的病根。”
大夫一脸的不相信,不过还是回屋去了。她知道,这就是个淳朴的大夫,没什么心机,却是十分有医德。否则这么多年,江家也不会一直让他给江枫看诊。
“江族长,不知今天这事……”莫云骁才要询问,江柳直接打断了他。
“安王爷尽管放心,这只是个意外。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江柳说着就往江枫的房间方向看,显然他是想借故离开。莫云骁既然开了口,自然不会让他离开。谢灵曦也发挥了一下位置优势,直接挡在江枫门口。
“可我们听说,还死了人?”莫云骁继续询问。
“安王爷尽管放心,死的是烧船的人,县令已经将尸首收殓,查明身份去了。”
“如何断定他是烧船的人?”
谢灵曦还记得刚才那个火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