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宁睁开眼睛,触眼所见是陌生的环境。周围灯光暗淡,帷幔低垂,床梁雕刻精致美丽,俨然是躺到了一张精美的床上。她眨了眨眼睛,慢慢坐自床上坐起。才发现,现在已经是深夜。
这时,有人掀开帷幔探进来一颗脑袋,是无极。
无极看到屈宁醒了,感到很吃惊。张开的嘴巴好半天才恢复正常,然后,他欣喜地府下身子一把抱住屈宁,高兴地说:“宁儿,你醒了?”
屈宁勉强一笑,问:“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啦,怎么会躺到这里来了?还有,我姐夫、智大哥和辰大哥琅邪大哥呢?”
无极感到很失落,觉得屈宁谁都问到了,唯独没有问起他。但一想,他就在她的面前,她看得见摸得着,不问他,倒也是正常。这才感到释怀,冰冷的心微微地温暖了一下。
他放开屈宁看着她说:“大家累了许多天,都睡了。”
“哦。”屈宁点点头,抬起,看着无极说:“你也累了吧?你去休息吧!不用守护我了。”她很感动,知道无极没睡的原因,只是想守护着她。看到她平安醒来,他才会放心。
无极摇头:“我不累!”
屈宁听了,也不执意要无极去睡,他的性格她了解。她拍拍床沿,看着无极说:“坐下吧。”
无极听话地坐了下来,并伸手把屈宁抱在怀里,用被子裹住她的身子,让她温暖一些。他拥抱着屈宁,心都在颤抖。自从拓跋智来了,他就没有单独与屈宁在一起。这几个月来,他无时无刻地思念着与屈宁单独在一起的日子。
尽管他是这样想地与屈宁在一起,但是,为了屈宁的身子着想,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你不需要再睡一会吗?”
屈宁摇摇头说:“我睡不着。”
她躺在无极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感觉心没有那么空荡了。刚才醒来的一刹那,她有一种被世界遗弃的孤独和失落感。她紧紧地抓住无极,轻声地问道:“无极。夏王死了吗?”
“死了!”无极的声音冰冷,听不出什么感觉。但是,他却用心给了屈宁温暖,让她的心在伤感和失落中,体会到了一丝温暖。
屈宁闭闭眼睛,很落寞地说道:“这么多年来,我一心想着报仇,想要杀了夏王。但是,当我真的杀了他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又会这么难过。”
……
无极用心地听着。
“我,是不是不该杀他?”屈宁问得小声,仿佛蚊子叫。
无极听得仔细,便说道:“有仇必报,是天理!”
屈宁笑笑。无极的话,总是那么简洁,但是,却一言即中要害。
是的,有仇必报是天理。夏王囚禁了她的父王母后和亲人这么多年,这份仇可谓深似海。她要报仇,要杀他。是天理!
只是,她没有想过,报仇来得那么容易,一剑便让夏王去世。她的心中,曾经想过如何如何地折磨他,让他如何如何地生不如死。结果。他就这样带着微笑死在她的面前。让她迷惑,让她伤感,让她不解。
她抬起头,看着无极问:“你有没有觉得夏王很奇怪?”
“何止是奇怪?他的死,简直是温暖得让人要醉死。”
突听一声笑语。从帷幔处传来,打断了无极的话。
无极本想回答屈宁的问话,但他生来不会说。所以,他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听拓跋智的声音自帷幔外传来。他连忙放开屈宁,站了起来。他还记得,他与拓跋智约定过,在没有回到魏国之前,他是不可以单独与屈宁在一起的。
拓跋智掀开帷幔,顺便挂了起帷幔。他看着不安站着的无极,微笑道:“无极,你不用如此不安。你的心思我明白,你对屈宁用的情,也让我感动。我拓跋智自问,我的心里真的无法做到你这种地步,凡事以宁儿为先……”
“智大哥。”屈宁忍不住打断了拓跋智的话。只因他的话,让她听了一阵伤感,心里隐隐地感到一件不好的事要发生。好像,好像从此以后,她与拓跋智之间的距离会拉开十万八千里。
她着急地一把抓住拓跋智,伤感地说道:“智大哥,你说什么呢。在你的心中,不也是凡事以我为先吗?你一路守护着我,我心里明白。”
无极看了,连忙退了出去。他是一个单纯而正直的男孩。他觉得他与屈宁单独会面很对不起拓跋智,所以,于情于理,他也要让拓跋智单独与屈宁会面。
只是,他刚退一步,拓跋智便抓住了他的手,看着他笑着说:“无极老弟你无需躲避。宁儿现在是非常时期,需要你时刻的守护。”
“但是你……”无极嚅嗫了一下。
屈宁的心跳得更利害,抓住拓跋智手的就更用力了:“智大哥,你究竟怎么啦?”
拓跋智一笑,伸手拍拍屈宁的手,给予她安慰:“宁儿放心,智大哥并非要永远离开宁儿。只是智大哥这次的使命已经完成,必须带着兄弟们回去了。否则,时间久了,可汗会大大地不高兴。”
屈宁听了跳起来,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