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煜当然知道屈宁心里的想法,他并不看好她能够恢复自己的国家。但他不便打击她,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抱住她,在她耳边一阵语气深长地说道:“小宁儿,今天一别,你我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再见之时又会是什么样的局面?这些都很难说。不过,本王有一样可以肯定,那就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在本王的心里都是本王的第十位夫人。”
说完,他在她的额上印下了深深的一吻,便即离开了。
屈宁心情复杂地走向军营,军营里,琅邪将军正在等着她。
看到她回来,他高兴地走过来,一把揽住她的双肩,看她着问:“杨煜找到你了吗?”
她点点头,看着他感激地说:“谢谢大哥及时把杨煜找来,把我从罪恶的迷途中拉了回来。”
“嗯,”琅邪将军一点头,笑言:“你看,这样的你多好,阳光洒脱,没有那份深沉。小鬼头,你知道吗。前几天看着你的脸色深沉,天天都似乎活在一种算计和阴谋当中。做大哥的,看了心里就感到痛惜和难过。”
“谢谢大哥对小弟的关心。”屈宁由衷地说。
“别跟我客气。”琅邪将军大手一手,乐呵呵地说道:“只要你能回来,无论要大哥做什么都愿意。哪怕是牺牲,也是在所不辞。”
这几句,他说得铿锵有力,震撼人心。
屈宁心里感动,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微微一笑,随着琅邪将军走进了营中,开始了她的军旅生涯……
青草幽幽,四季更换,岁月如歌。一晃,屈宁在琅邪将军的营中呆了两年。这两年里,她跟着琅邪将军学会了一身的武功,可以一人对付四五人了。这两年,她还跟着琅邪将军东征西战,其间,打过不少胜仗,也打过不少败仗。但是,不管如何,她学会了坚强,学会了细心,少了柔弱,少了粗鲁。
每次打胜仗的时候,她都会把她的奖赏分给士兵们。让无数士兵们从心里记住了她,感激她。陈副将看了,有时会调侃,说她在收买人心。想要那些士兵们死心踏地跟着她出生入死。
她听后微微一笑,不便辩驳。她的心究竟是不是这样,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两年里,她由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脱变为一个十八岁的女人。由尖细幼嫩的声音,变为女性般悦耳动听的声音。她心里往往为此而开心,却也为此而伤心。两年过去了,她的仇还没有报,她的父王母后还未解救出来。她过的每一天都是在煎熬的。但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她能一个人去西夏国救人吗?不能!既然不能,她只能等,等她变得强大了,能够与西夏国一决高下的时候,她才能去。
这两年里,她把兵书应用的流水一样自如。她相信,如果给她三军,她一定能够带兵打好仗。于是,这一天,她决定离开琅邪将军,去燕国。
这就是她的计划。第一步,她首先要学会打仗,感受打仗的困苦与艰难,也要懂得如何调兵遣将。然后,她要学会做一个谋士,从谋士做起,做到王的身边去。用美人的计谋,让她成为王的后。然后,她要慢慢地夺权。有了权她自然有兵,有了兵,她才会懂得如何应用士兵,调遣士兵!
她一步一步地走,每一步,也许都要耗上她几年的时间。但是,没有关系。她还年轻,她有的是时间。她只希望,西夏国的国王的命能够长一些,能够等到她挥军长驱直入,灭了西夏国,解救她的父王母后。到时,她也要将西夏国王抓来囚禁,囚禁的时间是父王母后的两倍。
深夜时分,下着大雪。雪如花瓣一样,纷纷扬扬地飘落而下,洒满了大地,让大地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绵被。她收拾停当,目光留恋地看了一眼她生活了两年之久的帐逢。心里有些不舍,这两年里,这座小小的帐逢承载了她的欢乐,她的痛苦,她的成长……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它与她,就缔结出一种很深的感情。也许,屈宁本来就是一个多情的人。无论对人还是对事,时间长了,她都能生出一股深深的情意。
她伸手慢慢地摸了摸桌子、凳子、床,平日里与她接触最多的,她便摸得最仔细。最后,她一咬牙,抓起包袱决然走了出去。
夜深人静,周围一片白皑皑。
她穿着一身粗布粗衣,带着一顶破旧的帽子,披着一件破旧的大衣。两年勤俭扑素的生活,让她的财产为零。不过,她过得开心,钱财乃身外物。到哪里,还能饿死她一个大活人不成?
她施展轻功,如一缕云烟一样飘出了军营。在远处的山头上,她往下看,看到山下白茫茫的一片,军营里的火把,也似乎照不散白色的苍茫。她深深的看了一眼,突地转身而去……
当她的身形消失在山头时,琅邪将军与陈副将从山的一边走了出来,看着她离去的地方,怔怔地发愣。
许久,陈副将摇了一下头,轻声说:“没有想到,屈姑娘就这样走了。”
琅邪将军大手一挥,说:“该走的始终会走。”说着,他转了一个身,向着军营里而去。
陈副将立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