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宁满脸乞求、满脸期待地看向琅邪将军和陈副将。她那颓废沮丧的心,早已因为陈副将的一翻分析而沸腾、活跃起来。
“这是必须的!”陈副将应了一声,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来,他的苦心没有白费,他成功地把屈宁从悲哀、自责中拉了出来。他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扬声说:“屈姑娘,你好好地在这等着,我这就去叫人给你送饭过来。等你吃饱了,养好了精神,咱们才好去找无极……”他的声音随着他的人走出帐营而停息了。
此时,帐营里只剩屈宁和琅邪将军。
琅邪将军抚着屈宁重新躺在床上,执起她的手,安慰道:“小鬼头,你就放心躺着吧。看你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把大哥都快急死了。”
屈宁‘呵呵’一笑,心里感觉暖暖的。只因,琅邪将军这一声大哥,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推到了亲情上来。让她那紧绷不安的心,因为这种温暖的亲情而放松下来。
她反手握住琅邪将军的手,慢慢地闭上眼睛。这两天来的不安、焦虑、悲伤,一旦松懈下来,便感觉到身子有些虚弱,想要睡觉。
她慢慢地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下去。睡梦中,见到无极满身是血,两眼悲哀地看着她。她心里一惊,连忙向他走去。但是,她刚一走过去,无极就不见了。她着急地大喊,“无极,无极,你在哪里?”她在周围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他,却意外地见到了慕容千辰。
她心理一喜,喊了一声:“慕容公子,”之后,她正要问他有没有见到无极。谁知慕容千辰却是眼神悲哀又气愤地看着她。
她心里一惊,何以慕容千辰要生她的气?他们才分离两三天,他怎么就不理她还要生她的气?
她惶惶恐恐地站着,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任由慕容千辰无声地责怪她。
慕容千辰瞪视了她许久,忽然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气声,仿若渗进了他一辈子的无奈、心酸、痛苦。他向着她缓缓地靠近,轻轻地执起了她的手。满眼柔情地看着她,柔声地喊了一句:“傅雅……”
她的心轻轻地颤抖了一下,这一声温柔地呼唤,仿若喊进了她的心灵深处。让她听着好生难过,好生心酸。她轻轻地抬起眸子,撞进了慕容千辰那温柔似水的眼眸。
在这种温柔的对视中,两人的温柔似乎连风和光都被感染了,变得温柔无限。
许久,慕容千辰抬起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轻轻地摸了摸,轻轻地说着哀怨凄绝的话:“你说过,这一生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愿意与我‘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是,傅雅,你为何把我忘了?”
说完,他愤愤地转身离去,再也不愿瞧她一眼。
她心里一慌,连忙追向他,口里急喊:“辰哥哥,辰哥哥……”
然,她却怎么也追不上他的步伐。眼看着他的身形消失在眼前,她的心痛得难以呼吸……
屈宁猛地睁开了眼睛,触眼所见,一片漆黑。安静的空气里,响起了沉睡中的呼噜声。她循着呼噜声看去,看到琅邪将军趴在床沿边睡着了。
她微微一笑,知道他守着她累了而睡着了。
她不想惊动他,慢慢地坐起,从他身边越过,下了床。摸着黑走到外面,来到帐外。
帐外,有两把火把分插在左右两边的火盆里为她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她望眼看去,看到有无数帐篷,亦有无数火把亮着,如同无数的星星挂在高空之上,一闪一闪地,明亮而好看。
她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在门口席地而坐。心里的痛,轻轻地触碰了她的心灵。她轻轻而深深地唤了一句:“辰哥哥……”
她喊了一声,眨了一下眼睛,无声的泪快速地划下了脸庞。
哦,她怎么可能会忘了慕容千辰呢?她之前想不起他,是因为她失去了记忆,而非忘了他。她失去了记忆,便想不起他,亦没有人告诉过她,她是谁,她爱的人又是谁,要与谁‘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在梦里的时候,她听着慕容千辰的这句话,她所有被封闭的心一下子清醒明了起来。是的,她的确跟他约定过这种生死之情的约定。
这一刻,她所有想不起来的事情,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她,萧傅雅,齐国的六公主。并非去年六月跳崖时穿越到这里,而是在母后怀孕之时,就已经穿越到她的肚子里,成了母后的第六个孩子,也是父王和母后唯一的一位女儿,排行老六,人称六公主。也就是说,她是一个土生土长的齐国人。当年她在现代发誓要做一个进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的女人,是属于逆天誓言,而死于非命。
在古代出生之后,知道这是上天给她一次改头换面的机会。于是,她从小开始就学会了裹脚,学会了礼仪,熟读圣贤书,棋琴书画样样精通。既懂三从四德,更是万里挑一的好淑女形象,而不再是女汗子的性格。唯一不足的是,她的体子比较弱,常常生病。
尽管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