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宁虽然很想了解一下突然出现在脑里的模糊记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时间却容不下她,要把她往死亡的国度里推。
在她感受到头顶一阵凉风掠过之时,她才后悔自己在生死的紧要关头,竟然梦游,而没有想办法脱身。如今,她就算有十万个办法脱身,也无法再刀口下留命。她遗憾而绝望地闭上眼睛,等着头顶上的刀落下。
头顶上,只听‘嗖’一声。刀锋擦着她的头皮落下,砍掉了绑在她头发的绳结,却没有砍掉她的头,而是让她一头亮丽的秀发瞬间就随风飘扬开来。
随即,周围响起‘哗然’一片响声。
背后,亦传来‘哐啷’‘卟通’一声。有人扔刀跪下,在她背后低头请罪说:“将军,小人手把没握好,砍偏了。我这就再补上一刀!”
说着,屈宁感觉背后的人站起来,扬手又要补上一刀。她心里不由得愤怒了。
妈|的,要死就死,要砍就砍,这是最干脆的。但是,被人砍了一刀又一刀的事,却让人觉得发寒恐怖。
她正想要开口骂人,突然听到琅邪将军一声威严的轻喝:“住手!”
她抬起头,看到琅邪将军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她,他的表情又惊又呆,又茫然。仿佛,仿佛她的脸上出现了让人不敢想像的场面。
她被琅邪将军看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往脸上摸去。触手之下,感觉脸上的肌肤依然是滑嫩肌软,并无异样。于是,她又往周围看去,看到全场士兵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不但如此,就连其余副将看着她,也是一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样子。
她撇了撇嘴,轻声嘟哝一句:“在场的人都疯了吗?”
她的语音刚落,便听到琅邪将军突然咳嗽一声,然后,他指着屈宁有些结巴地问:“你是……男,哦,不对,你是……你是女人?”
“啊?”
屈宁一惊,琅邪将军怎么知道她是女人?她一惊之后,突然想起自己散落的头发。这头发,光泽而柔软,迎着风展扬开来,如万条??丝般丝丝顺滑美丽。再配上她的娇软润白的一张脸,任谁一看,都能知道是她一个女人。
她连忙站了起来,既然女扮男装被识破,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再隐瞒性别。何况,恢复女性,可以避免她被斩首示众。于是,她站了起来,仰起头,看着琅邪将军说:“是的,我是女人又怎么样?”
琅邪将军闻言双目圆睁,嘴唇轻颤,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狠狠又无奈地瞪了屈宁一眼,突然转身,冲着陈副将军低喝一声:“陈青,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在我琅邪军麾下会有女人做士兵?”
“将军恕罪!”陈副将闻言连忙跪了下去,抬起头看着琅邪将军解释道:“此人入军时是男装,因此,末将以为她是男人。绝对没有料到她是一个女人!”
琅邪将军双手插腰地瞪着陈副将,怒声道:“这么说来,这既是你的过错,亦是我的过错?让一个女人在我琅邪军的麾下做士兵,竟然做了如此多天也没有被发现。这又该当如何?还有,这个女人我们又该如何军法处置?”
“回将军!”陈副将闻言立即双手抱拳地回了一句,看着琅邪将军说道:“在我琅邪军的军规里,是不可以有女人参军的。此人既是女人,那么,即使她犯了军规,也不可以以军法处置,只有把她放了。还有,我身为副将,没有发现她是一个女人,却把她带进来做士兵。这是我的错,理应收到惩罚,末将这就甘愿受惩。”说着,陈副将军突然高喊一句:“来人,军法处置,重打五十板!”
当受罚的板凳搬来之时,陈副将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便即往板凳上一趴,等着执法的士兵给他仗打五十大板。
执法的士兵看了,不知该如何处置。举着木棍看着琅邪将军,琅邪将军点点头,示意可以仗打。士兵们才开始结结实实,大大力力地打了下去。每打一下,陈副将都是咬牙忍着痛,不发出一声痛苦的**。
这边陈副将刚刚接受五十大板的军法处置。那边琅邪将军又命人搬来另一张板凳,甘愿承受比陈副将多一倍的仗打,即重打一百大板。其余副将和士兵们看了,都来劝琅邪将军,希望他可以免除责法。但是,琅邪将军却要一起承担过错。
于是,刑场内,棒打的声音此起彼落。让众多士兵和其余副将们看了于心不忍。一时间,除了棒打的声音,再也听到不任何声音了。
屈宁难过地站在一边,心里很不是滋味。虽说她恢复女性性别,可以逃过死劫。但琅邪将军和陈副将却因为她而受到严厉的惩罚。她于心不忍,却没有办法。
军规如山重,任谁都不可以动摇。她是一名女人,被他们误认为男人抓来参军,本就是他们的过错,受到军法处置本来就很正常。只是,屈宁没有想到,琅邪将军竟然会一起承担过错。看来,琅邪军律之严厉可想而知了。
不一会,军法处置完毕。
众人看到琅邪将军和陈副将的屁股上一片血肉模糊,知道他们的股屁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