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斑驳,幽山藏古庙,树影鳞次栉比之间露出了青色的塔影,渺渺钟声在树林中的尼姑庵中响起,透过月亮照在青木大门上的光芒,隐隐露出清心庵三个大字。
清心庵中,伴随青灯前,残心双手合十低眉跪在佛像前虔诚祷告,木鱼声不绝如缕。
残心敲击着木鱼,口中念着佛经,可她的心却飘向了远处,飘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平时祷告起来便会让她心平气静的佛经今日却像是失去了平时的作用,残心嗫嚅着没有血色的嘴唇,念着她已经念了千万遍的佛经。
“心姑姑,他来了,在家里。”
残心背后,一个青年男人低垂着眼角坐在地上,他静静的开口。
至善的事,刘瑞华思考了许久还是觉着有必要跟姑姑刘兰心说一下,他这么做的目的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他觉自己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他姑姑。
枯瘦的背影不受控制的抖动了一下,残心的心也是猛地一抽。
刘瑞华眼光平静,跪在佛像前的刘瑞华继续开口,说道:“他被我关在了刘家,在家族禁地。”
“瑞华,你....”残心艰难的开口,嘶哑的声音穿过空气刺入刘瑞华的耳朵中。
刘瑞华知道姑姑要说什么,冷漠的摇了摇头,刘瑞华开口说道:“姑姑,你是我刘家人,应该也知道我刘家的做事原则,至善经过我刘家同意就敢擅自闯川西省,你想让我放他走是不可能的,我刘家规矩,他必死无疑。”
“哎.....”
残心心中长叹,有千言万语全都凝在了喉咙里说不出话来了。
侄子刘瑞华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刘家不可能放了至善,因为至善回到川西省已经触及到了刘家的底线。
在刘家生活了半辈子的刘兰心自然对刘家的规矩了然于心。
她知道,刘家现在以她的侄子刘瑞华马首是瞻,刘雄已经把家主之位禅让给刘瑞华了,刘瑞华的意见就代表了整个刘家的意见,刘瑞华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了她,至善是不可能放了的。
这是原则问题。
一瞬间,残心的心冷了下来,像是被冰浇灌了一下。
“真的,不能放了他吗?”残心不甘心的问道,声音里带着颤音。
刘瑞华寒着脸,回答依旧冷漠而坚定,“不能,他,必死!”
经历过秦山大闹刘家的事情之后,稚嫩的刘瑞华成长了起来,经历过奇耻大辱的刘瑞华变了个人,原本在他心底的柔软和稚嫩完全被刘瑞华扔到了九霄云外,刘瑞华变得坚强,因为刘瑞华逐渐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界上只有铁石心肠的强者才能活下来,只有强者才配支配别人,欺负别人,打压别人!
秦山,教会了刘瑞华做人的道理。
残心哀莫于心死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划落残心的眼眶,在残心看来,只要刘家真的想杀了至善,至善已经是必死无疑了。
在川西,刘家就是天,在这片天空下,就没有刘家弄不死的人,处理不掉的事。
残心那毫无血色的嘴唇依旧在祈祷着,这次她祈祷的再也不是至善能够活下来,而是祈祷至善在去往西天的路上能够一路走好。
知山,你不会孤单,你要走了,我也不会独活。
尼姑庵的佛堂中,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刘瑞华坐在姑姑身后,看不见残心眼眶下的泪水,刘瑞华想到了姑姑和至善的悲苦却又不容于世俗的情感,忍不住的又叹了口气。
不由自主的,刘瑞华抬起眼睛开口说道:“姑姑我会好好安葬他的,不会让他死的太难看。”
厚葬至善,这已经是刘瑞华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呵呵,想杀至善,问过我没?”
佛堂外,一道淡淡的却又带着些不屑的声音传入残心和刘瑞华的耳朵。
残心依旧敲着木鱼没有动,倒是刘瑞华,当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之后,刘瑞华瞬间回头,当看到门外徐徐走来的满脸堆着冷笑的秦关西和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的大飞的时候,刘瑞华的眼睛中瞬间闪过一道冷色。
“秦关西,你怎么知道这儿?”
“哈哈,天下之大,只要我秦关西想找的地方就没有找不到的。”
秦关西低着眼角,不无狂傲的说道:“刘少主,奥,不,现在应该叫刘家主,你不好好的在刘家的呆着大半夜的瞎跑啥,万一你要是出了点事,你们刘家不就乱套了吗,你说是不?”
“哼.....”
对秦山的不满,导致刘瑞华对秦关西也是恨上了,刘瑞华冷哼道:“秦关西,这里是我刘家的地盘,容不得你在这里胡作非为,识相点带着你的狗滚出刘家,不然的话你要是出了点事,你们秦家也该乱套了。”
秦关西见刘瑞华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不仅没有生气反,嘴角却挂着喜色,笑着回道:“刘瑞华,今天我不是来找你的,我也不想搭理你,至于我兄弟至善,他,我救定了。”
“哼,那我倒要看看你秦关西秦少侠到底多大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