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江宇呆在家里把自己关在书房好几天,直到这天一早他公司有电话打来,他才从悲痛中走出书房,整理衣冠,叫佣人简单做点吃的,他才走到院子舒展一下僵硬的四肢。讀蕶蕶尐說網
“少爷上班去了?”他活动一会儿,坐在椅子上对佣人说。
女佣是一个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她站在霍江宇面前,轻轻的说:“老爷,你忘了,你把少爷赶走了。”
霍江宇听到妇人这么一说,全身打了个寒战,这才想起两天前在书房里的情景,他是这么说过,于是叹了口气,又陷入沉思,一片沧桑和孤独缓缓爬上他饱受风霜的面容。
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空中掠过的南归的大雁使他回过神来,举目四望,看着院内一花一草叹气不已,泪水再一次流了出来,划过他满是皱纹的面颊。
“都走了,全都走了,老天爷,你又让我这个受尽磨难的人走进孤独的深渊!”他苦笑着自言自语。
然而,霍聚财实际上就躲在不远的竹林里,见父亲这般孤独,他真想现身跪在父亲面前,真诚的跟父亲说声对不起。
但是他还是没有出来,因为他怕父亲看见他就会更加伤心,所以,他只能远远地看着父亲,跟着父亲流泪,陪着父亲心酸。
呆坐良久,霍江宇让佣人为他准备出门的衣服,他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务,几天没去公司,他也有些不放心。
在不远处躲着的霍聚财听到他的父亲要去公司,他便走到一处打电话给欧阳青,询问南宫明可有异常的动向。
欧阳青告诉他,这两天南宫明都没什么行动,只是每天去兰氏集团的次数多了。今天一早就在兰氏集团,他一直躲在兰氏集团大厦附近,根本不见南宫明出来。所以,今天霍老爷出门还是很安全的,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霍聚财打电话给霍江宇的六个保镖,希望他们保护好这个受尽伤痛的老人。
当那几个保镖来到霍江宇身旁准备和老板一起出发,不过,霍江宇拒绝了,他说他想一个人静一静,今天他们就呆在家里。
这样的安排令霍聚财感到不安,但为了满足父亲要求,他请三个保镖暗中保护。
一切都觉得安全,安排妥当而且累了一天的霍聚财便找个地方休息,他知道,父亲一旦到了公司,那他一定要等到天黑才会下班,所以现在有时间休息片刻。
到了傍晚,霍聚财从欧阳青的住处出来,他要去接父亲回家。
海蜃市的夜晚还是那么吵闹,没钱没势的人们在灯火通明和纸醉金迷的诱惑下还是会来到街上,来到不花大把的钱租店和装修的廉价夜市摊旁,然后同样享受着城市富裕的生活的感受,乡下进城打工的男男女女也希望贴上城市人的标签,领到工资后,三五成群的来到夜市摊,粗野的喝酒,他们暴饮暴食,在小食摊边发酒疯,或者像狼一样嚎叫。
所以,一到晚上,海蜃市的大街小巷可是堆满豪情的。
当然,不是所有的街道都是那么幸运地得到上帝眷顾,能有那么多人为了显示自己生活还算过得去似的在街道上闲逛,在夜市上疯狂扫荡,在宣泄这老天不公和生活的悬殊。这样的喧嚣,几乎每晚都是,除了城北的一条通往郊外的名为“会同路”的柏油路一带。
城西的这条会同路倒是阴沉极了,尽管它也是“城市户籍”,然而,它就像一个被上帝抛弃的孤儿可怜地躺在这里,它孤独而且寂寞,两旁的树木阴沉着脸,摇曳着担惊受怕的枯枝,两旁伸展出来的张牙舞爪的枯枝把会同路死死的掩藏着,使得本来就冷清的道路更加寂静阴森,树上,包含秋意的叶子在风中盘旋降落,无声无息的也无奈的躺在会同路上。
此时也近夜晚,路外月光如水,柔柔的倾泻在树木之中,点点月光透过树林射在路面上,让铺着柏油的路面像老女人脸上的麻坑难看极了。
霍江宇每天都要经过这条寂静得就像死气沉沉的黄泉路一样的柏油路上,每天晚上都会有几辆轿车陪着他霍江宇的“奔驰”呼啸穿过宁静的道路进入闹市区。
今夜,就只有他的奔驰轿车疲惫的爬行着,从轿车行驶的速度来看,坐在车里的人一定很沮丧。
“噗!”
宁静的路上突然发出一声巨响,轿车颠簸几下,歪歪斜斜的摇晃了一段路程才停下来,车轮好像被某种东西刺破了。
“怎么了?”车内,霍江宇看着司机问。
“不知道啊,”司机迟疑一下,打开车门走下车来。
可他刚下车,树林里便窜出几个人影,他们在模糊的夜色中并排着默默地立在路中央。
“是谁?!”司机感觉不对,他警觉地朝着对方大声地问。
对方没有说话,但是却亮出了几支手枪,随即几声枪响打破了夜的宁静,司机在枪声中倒下了,血流一地。
司机被杀,霍江宇双目大睁,透过玻璃窗看着自己的司机倒下,他急忙打开车门想出来看过究竟,秘书也用身子保护着他。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