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喊杀着冲了上来,看情形是想乱刀砍死这两个“多管闲事”的警察,眼神里充满杀机,虽然蒙着面,但也想象得出他们躲在黑布里被嘴唇包着的牙齿一定是咬得紧紧的,就像这两人与他们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一样。讀蕶蕶尐說網
吴元站在原地,手中拿着手机把玩着,似乎眼前的杀人就像是一场游戏般轻松,等到这几个蒙面人要挨近陈真华和黄爱国时,他还假装不忍看到残忍的场景而把视线转移开去望着远处的山顶上,两手负于背后,像一个战场上的指挥官见到战争就要胜利时的得意的心态不屑一顾,好像对方战败的结局已经没有悬念了。
然而,就在他转身望向别处之际,“砰砰”两声枪响掩盖了蒙面人的喊杀声,而且使他打了个冷战。猛一回头,看见他的举着西瓜刀人呆在原地,手中举着西瓜刀就是没有放下来,而陈真华和黄爱国两人,手中均拿着手枪,而且正对着其中两人,之前应该是向天空开了两枪,此时的枪口还冒着青烟呢。
“你们不是说平时不带枪的吗?”吴元看见黄爱国和陈真华手中的枪吓得脸色煞白,全身颤抖。
“我们就一定得跟你说实话吗?”黄爱国嘿嘿的笑着说。
陈真华耸耸肩说:“对不起,我刚才撒谎了,我也有种负罪感,撒谎始终不是件好事。”
“他俩应该没有几颗子弹,而且也不敢把我们都打死,大家一起上,砍死这两个王八蛋。”吴元咆哮着,手中拿着的手机摔在一旁。
可是在枪口面前,谁都没有再执行他的命令,要知道,有谁愿意就这么死在对方枪口下而帮别人立功呢?
几个蒙面人就这么呆立着,大家面面相觑,接着回头看了看吴元,从他们眼神可以想象他们躲在黑布下的嘴应该是张得大大的。
“多亮的西瓜刀,”陈真华笑着说,“怎么不砍下来?”
看到自己人不敢动,吴元苦笑一声问:“看来你俩早就看出我的破绽了,但我自问这一路没出现任何问题,你们是怎么怀疑我的?”
“这很简单,”陈真华说,“首先,你应该看得出我们的警车是被炸弹炸毁的,因为被火烧毁不会弄得警车支离破碎,而我们谎称是起火烧毁的你没有做任何表示;第二,我看见你驱车遇上我们时表情有所变化,加上眼珠子转动几次,这让我们不得不对你稍加注意,你知道吗?我可是认真的研究过福尔摩斯的人啊;第三,你只知道我们是警察,可我们并没有说我们是海蜃市的警察,然而你在谈话中却提到海蜃市,而且,上车后并没有问我们要去哪里,直接开车就走,路上还问我们平时带不带枪,我们只好说谎了。”
“那既然你们知道我乘载你们是有目的的,当时为什么不揭穿呢?”吴元皱着眉头问。
“这个问题太简单了,”黄爱国说,“我来回答,因为我们要看看你耍什么手段,顺便了解一下你们的同伙是谁。”
“把刀放下,”刚笑着说完,黄爱国手中的枪扬了扬,突然收回笑脸,大喝一声,接着说,“把手抱在头顶,然后蹲在地上,然后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要这么置我们于死地的。”
锃亮的西瓜刀叮叮当当的落在地上,几个蒙面人包括吴元按照黄爱国所说的抱着头慢慢蹲下来。
但对方毕竟狡诈,他们在蹲下来而趁陈真华与黄爱国松懈之时,有两人抓起地上的沙土一下子往陈真华和黄爱国面部撒去。
两团烟尘向空中扬起,弥漫在陈真华和黄爱国眼睛前,两人急忙用手捂住眼睛,这几个贼人竟然乘机窜进树林,转眼消失不见了。
“王八蛋!”陈真华大骂一声,正想紧追上去,黄爱国却叫住了他,因为黄爱国看到了吴元因为激动而丢在地上的手机。
他是在弯下身子去拍身上的泥土时看见的。
“这手机有什么用?”陈真华走近黄爱国并看了看黄爱国拿在手中而本来是吴元的手机问。
“太有用了!”黄爱国说,“你不记得刚才吴元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了吗?听口气好像是电话里的那个人叫吴元来杀我们的。”
“对啊,”陈真华说,“赶快看看!”
两人埋着头,眼睛盯着手机屏幕,黄爱国翻看着通话记录。
这一看,眼前出现的一个号码令两人瞠目结舌。
“这号码好像很熟悉!”陈真华看着手机说。
“是副局长的手机号码!”黄爱国说。
陈真华听到副局长的号码,于是眉头紧锁,然后说:“如果是他,那么今天我们遇上的两次危险不就是他造成的?”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他的嫌疑最大!”黄爱国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陈真华蹲在地上,他想不明白,虽然他心里清楚副局长平时不怎么喜欢他俩,但大家毕竟同事一场,难道因为一点反感就要置人于死地吗?
“我想他不仅仅只是反感我们,”黄爱国思忖片刻说,“我想是不是与我们调查金店被抢一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