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这一剑点在老和尚的掌心上全无效果,一直都在旁观望寻找机会的诺曼突然动了,身子一矮,手上那把厚背薄刃,刀尖微翘的怪异短刀一探,一刀就向老和尚的膝关节划了过去。
老和尚只是简单地退了半步就闪过了这一刀,扎克的突刺力量未绝,仍然跟着前行了半步,这是半步一踏,无论是时机还是角度都恰恰相好,老和尚闪过的那一刀,径直地向他的胫骨砍了过来。
诺曼大惊,可是想要收刀已经晚了,就算是收刀再及时,也免不了要把扎克的小腿剁个半断伤及胫骨不可。
老和尚的手掌微微向后一缩,跟着啪地一掌拍了出来,正拍在扎克那柄刺剑锋锐的剑尖上,扎克只觉得全身一震,一股力量随之如同波涛汹涌一般而来,震得扎克蹬蹬连退了两步,总算是闪过了诺曼这意外的一刀。
老和尚这一掌之后,双手收了回来,随着他右手的收回,原本血红粗大的手掌已经恢复到正常大小,双手合十于胸前,微微地低着头,就像是一根没有生命的木桩一样。
扎克扭头看了诺曼一眼,诺曼眯着眼睛稍稍一犹豫,手上的刀握得更紧了,他不认为这个老和尚是有要放他一马的意思,必定是因为他们这一刀一剑之下感受了他们的威势,所以才会这么虚张生势,华夏的兵法不也说了吗,这叫空城计,是虚张生势。
“他不是我们的对手,继续上!”诺曼沉喝了一声,然后使了一个眼色,双方配合已经数年了,早就形成了默契,诺曼这一个眼色丢过来扎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扎克微微地一点头,手上的刺剑向前一探,剑出如霜,笔直地向老和尚的小腹处点去,临近的时候,刺剑十分诡异地一转,突兀地又点向老和尚的面门,这一招不知击杀了多少血族精英甚至是贵族。
在扎克的身侧,诺曼手上的短刀背于肘后,紧贴着扎克向老和尚扑去,两人配合起来,一虚一实,虚实变幻之间全靠二人多年的默契。
就在两人扑近老和尚的时候,老和尚一都垂着的眼皮突然一撩,一双与苍老的身体极不协调的晶亮双眸闪过了一抹淡淡的精光,从这双眸子里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只如同一汪清泉荡漾着柔和的月光,月光清冷,似有杀意。
啪……
一声脆响,然后扎克就倒飞了出去,在地上翻了十几个跟头,一头撞破了仓房厚厚的木板墙壁,脑袋探了进去,身子垂在仓房之外,生死不知道。
诺曼大惊,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这个老和尚是怎么出手的,似乎眼前一花,扎克就已经摔出去了,而他自己,背于肘后的短刀还没有来得及出刀。
手腕一抖,下意识地挥出了一刀,自下而上地向和尚的下巴处划了过去。
叮的一声轻响,老和尚的两根手指夹住了短刀的刀身,该死的,他倒底是怎么做到的?
诺曼暗骂了一声,然后抽身就退,刚刚退了两步还没来得及侧身翻转的时候,一抹精亮的刀芒就闪了过来,让诺曼的身体一晃,重新稳住了身形。
一低头,就在胸口正中的位置上,一个透明的窟窿出现在那里,伤口出现得太突然了,甚至血水还没有来及得流出来,紧跟着,鲜血喷涌而出,诺曼的嘴里也大口大口地涌出了鲜血,那一刀洞体而过,虽然没有击碎心脏,可是也在他的肺部和胃部形成了贯穿伤。
脑袋扎进了仓房里的扎克像是一只冬天顾头不顾腚的野鸡一样把脑袋拔了出来,晃了晃还有些眩晕的脑袋,一张口吐出一口血水来,血水里头带夹着大块的血块,显然内脏受了严重的伤。
和尚一步步地向他走了过来,扎克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全身乏力,如今的他,一个普通的壮汉都能一棍子把他敲死。
扎克没有恐惧,缓缓地闭目等死,视死如归,死亡并不是终点,而是一切新的开始,美妙无比的天堂正在等着自己飘然而上。
但是带着淡淡冰冷的微风在身边飘过,老和尚捡回了那个厚重的木门,走进了仓房里头,然后把木门重新安装到门口,跟着再没了声息。
扎克微微一愣,看看仓房的木门,再看着胸前背后一直在流血的诺曼有些愣了,没想到那个初时出手凶残无比的和尚竟然能够在最后关头放他们一马,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天堂如果能不去最好不过了。
扎克挣扎着爬了起来,从兜里摸出一个一次性的小针管来在自己的身上扎了一下子,然后在诺曼的身上也翻出一个来给他扎了一个,流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破损的肌肉组织正在收缩形成了厚重的血痂。
扎克扶着诺曼,一脸不甘心地向外头走去,只是这一次身受重伤的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潜入进来了,才出门走了没多远就引来了村子里的狗叫声,整个村子都热闹了起来,然后有村民发现了村子里的陌生人,跟着棍棒锄头齐出,把这二人打翻在地,如果不是六叔及时出现制止的话,这两个宵小之辈就要被普通的村民打死在村子里头了。
警察很快就来了,把两人塞进警车里头带走了,跟着又来了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