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看都不对劲,似乎有些呆滞。
年青人一声不吭地走到了三轮车旁边,伸手抠住车底,十分轻松地就把整个车子都举了起来,然后放到了平坦的路边上,看看脚下那个黑漆漆的下水漏口,从旁边的树上折了几根树枝插到了洞里头,做出了明显的标识。
老头的眼睛都瞪得溜圆,这三轮车再轻巧也有二三百斤了,就这么抱起来了,还真是好大的力气,特别是发力时鼓起的肌肉,让他想起了自己年青时拥有健壮身躯的岁月,那会,挑个二百斤的担子还能健步如飞呢。
年青人做完了这一切,又一头钻进了绿化带里头,老头好奇地跟了过去看了一眼,年青人在绿化带里头挤出一个草窝来,缩着身子抱着肚子蜷缩在一起,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孩子,你咋啦?”老头问道。
“饿!”年青人的声音嘶哑难听,有气无力的样子好像一刻就会死掉似的,很难想像刚刚就是他把二百多斤重的三轮车从坑里头抱出来的。
老两口看着这个在大冷天,衣着单薄缩在草窝里的年青人,好像脑子还有些毛病,心生恻隐之心,老太太到不远处的一个早餐点上买了豆浆和油条回来递给年青人,年青人拿过食物狼吞虎咽,几乎眨眼功夫就把东西吃得干干净净,甚至把豆浆的塑料杯子都拆开了,把里头的残浆都舔得干干净净。
“可怜的孩子!”妇人上前轻轻揽住了年青人的肩头,“小伙子,你叫啥名?家住哪啊?”
“我叫孙易!”年青人说着胸口一挺,一瞬间,那种雄性的雄壮气息扑面而来,不过马上又消失得干干净净,像是眼花了一样,又变成了那个眼神呆滞的年青人,“我……我住在哪呢?”
年青人抱着脑袋痛苦地蹲坐在地上,最后索性将脑袋向地面上砸去,松软的草地被砸出一个个的大坑来。
妇女拦着孙易,然后扭头望向老头子,老头子摸出一支市面上最便宜的,只有三块钱一盒的梅花烟来叼上一支,然后狠狠地抽了一口。
“要不给福利院打电话吧!”
“跟咱们回去吧!”妇女带着商量的语气道。
老头蹲在地上,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别的不说,年青小伙子吃饭穿衣可都是钱呢,老两口一个月赚三千多块,听起来不少,可是这年头物价高哇,除去杂七杂八的费用,再加上省吃俭用,每个月还要给儿子打过去两千呢,儿子在京城要供房子,每个月的房贷就七八千块,可是还不能不还,要不然的话好不容易处的女朋友可就没啦。
“怎么着也不差那一口吃的吧!”妇女道,算是铁了心的要把这个看起来脑子有些问题的小伙子带回家了,自家的儿子打从上大学起就一直在京城,从来都没有回过家,这一晃都七八年了,这几年连电话打得都少了,老人的孤寂让他们看到这个叫孙易的小伙子就生出了亲切感。
在妇女的坚持下,老头子终于点了点了,两个带着孙易,一路走一路打扫着卫生,孙易也没有闲着,接过老头子手上的扫帚扫了起来,年青人干活就是利索,不但扫得快而且扫得还干净,很快天色也亮了起来,城市也变得多了些许繁华。
“老蒋,这小伙是谁啊?”一个骑着同样三轮环卫车的老头从对面走过来,看到老两口领着一个衣衫破烂,一脸落魄相的小伙子走过来不由得问道。
“老李啊,这个是……嗯……哈,晚上再说吧!”老蒋头一时半会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不过也没打算隐瞒,同一班的环卫工人多是老邻居,几十年的老邻居了谁家什么情况谁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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