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酸菜人人都会,看起来很简单,可偏偏每个人腌出来的口味都不同,有的人腌出来的酸菜色泽金黄,口味是纯正的腌酸味,比如六婶子就是个中好手。
可有的人用同样的工序腌出来的酸菜就不一样,下缸就烂,勉强挑出能吃的,也有一种腐味,闻着都没啥食欲,更别说吃了,比如老杜家的酸菜就是这样,估计这玩意跟人品也有很大的关系。
孙易只种了半园子白菜,可是后园子在草丛里挣命一样生长出来的白菜个头大,抱心紧,绝对是白菜中的上品,就算是大地里上了化肥的白菜都没有他家园子里的长势好。
还剩下不少,孙易吃也吃不完,索性大半都送给了六婶子还有几个邻居,自己只留了三十多颗留着吃鲜菜。
白菜外皮干躁之后再放进地窖里能存放大半个冬天呢,醋溜白菜片绝对是一大经典农家菜。
孙易正琢磨着中午做醋溜白菜吃的时候,电话响了,是苏子墨打来了,最近苏子墨忙着工程验收,忙得厉害,连打电话调情的时间都没有了。
“你在哪呢?”苏子墨上来就问道。
“在家啊!”孙易道。
苏子墨语气有些怪异地道:“你的家可多了,谁知道你在哪个家!”
“在沟谷村,怎么了?出事了?”孙易听着她的语调有些不对劲,赶紧问道,难道是改造工程出了问题?
“在家等着,对了,做几个菜,我带了客人!”苏子墨说完挂断了电话。
孙易琢磨了一个醋溜白菜,再来个辣根木耳,但是有客上门,必须要有硬菜啊,鸡鸭鱼肉总得有一样,他家的活物除了自己,就剩下一点白了,总不能把一点白给炖了吧。
拎着弹弓子去了后园子,一点白很聪明,四处钻动了,突然汪汪地叫了起来,追着一只已经变成灰白色的大兔子从杖子根跑了出来。
孙易一弹弓子打过去把兔子放翻,乐呵呵地拎了回来,自家的菜园子可真是风水宝地,不但种啥东西都是一个劲地疯长,就连兔子和野鸡都多了起来,这山里的环境还真是缓过来呢。
兔子炖土豆,兔肉细嫩,土豆绵软,绝对算得上一道硬菜了,上菜直接就用大盆,农家没那些讲究。
蘸酱菜必须有的,焖的鸡蛋酱,大葱青蒜抄过的小油菜,想了想,把白菜心扒了一颗,摆了满满一桌子。
菜刚刚做好,白色的捷达车就开到了门口,后面是一辆深灰色的雷克萨斯。
打开大门,车子驶了进来,苏子墨和陆青这都认识,雷克萨斯上下来一位白色风衣,戴着宽大墨镜的年青女人,这人看着有些脸生,不认识。
这个女人给孙易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一来确实是个美人,个头足有一米七五,穿着高根鞋几乎与他一样高,她有着城市贵女特有的冷艳与高贵,最重要的是,板着一张脸,一丁点笑容都没有,冷得像腊月里的寒风。
跟她比起来,一直板着脸如容嬷嬷似的陆青就显得可爱多了。
孙易暗自撇了撇嘴,板着一张老脸给谁看呢,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欠了陆青八百块,欠她八万块一样呢。
苏子墨看出孙易的不满,瞪了他一眼,介绍道:“这是林市豪圣房产集团的董事长冷玉,她的性子就是这么冷,习惯就好了!”
“噢,我听说就是她接手了李国豪的房产业吧!”孙易突然问道。
“没错,有问题?”苏子墨道。
“没问题,随便问问,来来,上门就是客,一起吃顿饭!”孙易笑着把人请进来,农村人讲究的就是一个面子,不管家多穷,只要来了客人,哪怕割了自己的大腿肉也要把人招待好了,否则的话人就丢到姥姥家去了。
坐定吃饭的时候,孙易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个叫冷玉的娘们还真是矫情,自家的筷子是新的,一共也没用过几回,她还从包里拿出全是外国字的湿巾一个劲的擦着,好像自己给下了毒一样。
看着桌子上的油,更是皱着眉头,手臂抬得高高的,生怕碰了桌子,气得孙易都想摔筷子了,妈蛋的,这都快赶上祖宗了,嫌脏你特么别吃啊,也不见你别人吃的少。
孙易抓过一根大葱重重地捅进了鸡蛋酱里头挑起一大块放到嘴里狠嚼。
“果酒呢,你酿的果酒味道很不错,拿一桶出来喝喝!”苏子墨捅捅孙易道。
孙易回身拿过一瓶茅台向桌子上一顿,“果酒没有,只有别人送的茅台和五粮液,爱喝不喝,不喝拉倒!”
冷玉摇了摇头,“算了,不喝了,酒我只喝82年的拉斐!”
第一次开口说话的冷玉语气里似乎都带着冰碴子一样,冷得让人都想打寒颤了。
孙易气得鼻子都快要歪了,还从来都没有招待过这么难侍候的娘们,就算自己是土蟞也知道82年的拉斐是啥东西,这玩意别说小镇没有,就算是在林市也买不到真货。
再说了,就算是能买到,孙易也不会用这种昂贵的酒水去喂这个矫情的娘们。
苏子墨摇了摇头,也就不再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