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排那些短兵手的反应也不慢,要紧扔了军械学着长枪手的模样,跪地求饶,只求不死。讀蕶蕶尐說網罗霄知道自己是匪首,投降也没什么好处,一个八步赶蝉,后接燕子三抄水,再一个草上飞,将毕生所学的轻功发挥到了极限,撒腿便跑。可惜一套轻功不等施展完,就被一个边军抡圆了手里的三眼铳砸在后心上,整个人如同陀螺般飞出,远远的落在地上。这名军汉大喊一声“这是我打死的,谁也不要抢!”放马过去,抽刀割了首级。
一名魔教长老,就这么被剁了,任谁看了,也要自己掂量一下。看那几手轻功,这罗长老似乎身手不俗,居然被一个无名边军割了级。钟振等三人,原本以为自己的骑队,足可以纵横天下,等看了边军铁骑的威风后,也觉得能纵横嵩山欺负欺负光头,也就够了。
任盈盈嗔道:“怎么不杀了他们?留着还有什么用?”
郑国宝道:“杀了就可惜了。先把他们关起来,审问一番,把老巢破了。你看这许多人马,必然有粮有饷,破了之后,又是笔收入。再说了,有他们在手,我再找谁要粮饷也痛快些,不给的话,这些人就能说他是自己的靠山。再说,这些人身手不错,又受过战阵训练,卖到河套,也能换不少钱呢。”
大队人马得胜而回,为了表彰嵩山、少林两派的行为,郑国宝格外开恩,这十天里,边军有两天自筹钱粮,不需要两派供应。
锦衣卫方面,开始对那些俘虏的劝导教育工作,一时间皮鞭并大棒齐飞,烙铁与火钳共舞。相信在这种力度的劝导下,魔教的魔头们,绝大多数都会改过向善。积极承认错误,交代同伙。向问天则随着任盈盈等人回了钦差行辕,任盈盈心急老父,方一落座,就问道:“向叔叔,我爹到底被关在何处?那四件宝物,怎么成了张公公要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张芙蓉被拿了之后,也被捆的如同个粽子扔在一边。听了这话,留神倾听起来。任妖女的父亲,那不就是任我行那老魔头?任老魔还在人世的消息,若是能传到江湖上,一样能引起巨大的轰动。只要自己能逃出去。这消息就能换来大笔的钱财,这钱财,就能帮他做成大事。
向问天笑道:“侄女,不必听那些小人胡说八道。名门正派一向如此,捕风捉影,信口开河,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什么张公公要的……明明是救你爹所用的东西。不过是张芙蓉这贱人消息不灵光,却以为那东西就在我身上。说来,要不是他们追的紧,我也不会往河南跑…。”
郑国宝忽然接过话来“向左使,我是什么身份,你也知道了。有些话,你能骗过盈盈,未必能骗过我。张鲸要的这四宝。是要讨好谁,我心里大概有个数,向左使要是不肯说实话,那就别怪我不给盈盈面子了。”
向问天忙笑道:“国舅爷,莫要发怒。这事里面可能有些个误会,我要这四宝,真是为了救我们老教主。至于张公公什么的。怕是凑巧而已吧。老教主被困苏州梅庄,四位庄主,都是我教中好手,若是强攻。伤亡必大。再说他们狗急跳墙,伤害老教主的性命,我们不就白费气力了?唯有从他们的爱好上入手,以四宝诱其中计,才好动手啊。”
“不尽然吧?要说以爱好入手,天下的古玩器物何止千百,何必费这么大气力,去寻这四件偏门奇珍?据我所知,这事,怕是和宫中那位,离不了干系吧?”
郑国宝当初被任盈盈讨要四宝时,就曾动过心思,待一听到张鲸的名字,两下思忖,便揣摩出了三五分。这四宝当初是宫中之物,乃是当年嘉靖天子喜爱的物件,不过后来隆庆不喜欢字画,又赶上成国公朱希忠讨俸。隆庆天子索性就把这四样东西折成俸禄,发给朱希忠。
当时负责操持这事的乃是宫中大太监冯保,他把四样东西扣了下来,只给了朱公爷四件赝品。当时冯保权势滔天,朱希忠也不欲与他交恶,因此并没声张。后来查抄冯保家产时,总算把这四件东西查出来,可是并未入宫,而是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踪迹。想必是倒手转卖,才落到少林手中。
张鲸要这四件东西,倒不是他自己用,而是用来送礼。送的是一个寡妇,万历的妹子永宁公主朱尧媖。大明朝的公主,算是一个十分悲惨的群体,她们虽然是皇家贵胄,金枝玉叶,却因为法令所限,只能嫁给小门小户的人家为妻,甚至要委身给无赖。
国朝体制,一旦选为驸马,家族三代不得为官。所得的官职,全是拿俸的虚衔,不能实授,驸马本身也是只拿俸禄不能掌权的空壳。在这种制度下,正经的进士都不会愿意去当驸马,所以明朝的陈世美一定会抱紧秦香莲,踹飞公主。
肯娶公主的,要么就是家里有点钱,仕途无望,只想攀皇亲好做生意的土鳖财主,再要不就是搏个身份的无赖之徒。永宁的驸马梁邦瑞,出身是个商人之家,自身还是个肺痨,靠行贿冯保而入选。结果婚礼上留鼻血不止,洞房都做不到。
公主身边又都带着年老脾气差的舍管——哦不,在这应该称她们为管事女官或者叫管家婆。没有她们的允许,公主驸马不得见面,也就是说拿不出足够的钱来买通关节,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