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宝看了一眼任盈盈,见她那副贤妻良母模样,笑道:“好个盈盈,你不过一两句话,几个眼神,就让这些小子恨不得活吃了我。讀蕶蕶尐說網这份手段,我看比张芙蓉只强不弱啊。”
“哼,张芙蓉只是我的丫鬟,你怎么能把我和个贱婢放在一起相提并论呢?”任盈盈娇嗔一声,似是在打情骂俏,仿佛她与郑国宝之间,已经有了某些特殊的关系一样。
那位秦奋秦少侠忍不住,抢先一步,抱拳道:“在下南阳秦奋。阁下是何人?敢对张女侠如此无礼放肆?要知张女侠虽然是个菩萨心肠,不与俗物计较,可我们不能放任有小人随意败坏张女侠的名声。”
郑国宝冷哼一声,“名声?张芙蓉,你好大本事啊。居然敢背着我,在江湖上与这些小子们勾勾搭搭,难道忘了咱家的家法了?小子,你不问我是谁么?我乃锦衣卫指挥使掌北镇抚司事准以都指挥体统行事,郑麒郑国宝,大兴父老抬爱,送我个绰号,净街锣的便是。再说一句,当今皇贵妃郑娘娘,便是我的妹子,如今奉旨,为钦命差遣,总办河南剿匪戡乱之事,尔等这许多人马各带利刃,聚集此间,是不是准备着做那大逆谋反之事?还有,什么泰山派、峨眉派的,你们都带路引了没有?拿出来检查。”
张芙蓉听他自报家门,也已经把他想起来了。原来是当初那个玩命秀才,不但敢贩私盐,还想勾搭自己。结果她露了一手暗器功夫,想要讹他半船的盐,做为教训。不想却又遇到了衡山派刘三爷。最后只得拿了一成盐利,抬腿走人。没想到,他竟然成了国舅爷,那么今天来,想必是要报当日之仇?
她从十几岁行走江湖。阅历颇丰。自知什么人自己惹的起,什么人自己惹不起。那些护花卫士,哪个能敌的住锦衣缇帅,更别提皇亲国戚。若是那个人在……她脑海里浮现出那人摇扇而立的身影。若是他在,定能保护自己无恙,如今么。却只能靠自身的本事,来求自保。
因此她向后退了两步,就想悄然离去。哪知任盈盈的眼睛一直就没离开过她,冷声道:“芙蓉贱婢,你还想往哪逃?已经都是老爷的人了,怎么这么不知廉耻。与这些江湖上的浮浪子弟混在一处,把老爷的脸都丢光了。回去之后,先领四十家法再说。”
她这一手含血喷人的把戏玩的十分高明,张芙蓉以女儿之身在江湖上周旋于各路豪强、大佬之间,游刃有余还混的有声有色。这在江湖上,本来就容易遭人嫉妒。尤其是那些出身大派、世家的女侠。想自己出身那么好,背景那么强。却还是免不了要陪些惹不起的人物喝酒、吃饭,甚至还要陪睡。你凭什么就能独善其身?
因此有关张芙蓉实际为某个大人物禁脔的消息,在江湖上也流传的很广泛。不过那些护花卫士团的成员,自然是不肯信这无稽之谈,女神是神圣的,是高贵的,是不可侵犯的。这些是造谣,是诽谤,坚决要抵制。
可是今天国舅一出来,就摆出一副家主抓逃奴的样子。张芙蓉又是躲躲闪闪不敢对质,这就让那些护花卫士心里有些不大笃定。任盈盈这话一出,更似棺材敲钉。再看张芙蓉,那张芙蓉冷面,此时竟然微微泛红。左顾右盼,似乎是真要找路逃跑。
这说明什么?说明魔教妖女说的,难道是真的?自己的女神身后,真有一个上她已经上的要吐的男人?这帮侠少的纯洁心灵,仿佛被一柄天外飞来的巨锤砸个粉碎,秦奋双目泛红,嘀咕着“骗子!骗子!全是骗子!”用手挡脸,快步就奔向外围,秦家的跟班护卫们,也急忙随着少爷出去。
张芙蓉心知,那秦奋固然是太脆弱了一点。可是其他的侠少没跑,不代表他们还继续支持自己,多半是将信将疑。一部分铁粉,肯定会千方百计维持自己的形象,可是还是有一些外围粉丝,会对自己由爱转恨,由粉转黑。过了今天,自己在江湖上的地位,怕是要一落千丈,好不容易维持的冰山女神形象一旦被打破,那些纠缠、骚扰就会纷至沓来,这江湖怕是以后不大好混了。
“妖女,你……你好狠。”她咬碎银牙,恨声咒骂着。有心使出一手三暗器的功夫,可是张家在湖广,可是户大人多,自己这几枚暗器一出,打掉的怕是几百条人命。
郑国宝已经从袖中拿出一份文书,高高托在手中。“列位,今日在此,我正好要说明一下。张氏芙蓉,已经由其叔父张守本做主,将她卖给我郑家为奴。立的是死契,文书就在此。要说张氏,生的姿色倒也过的去,看模样也像个能生养的,可惜啊,过门几年,还没生出子嗣。她当初说是回家探亲,访友,我也就随她去了,哪知这贱人不知廉耻,居然去跑什么江湖。还去勾搭些少年子弟,丢光了我郑家的人,有辱我的门风。因此我今天就要把她抓回去,好好管教,你们谁敢阻拦,可休怪本国舅不客气。”
虽然文书的内容没人看见,可想来郑国宝不大可能拿一份假文书出来诬陷。再说也犯不上啊。没想到自己心目中高贵、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居然是权贵家的丫鬟。一想着张芙蓉低眉顺眼的为这国舅爷洗脚、捶背,不知国舅什么时候来了精神,就要把她按倒享用一番。明明是个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