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出租房里,除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包括床铺在内的所有东西都被清理了出去。讀蕶蕶尐說網为此朱润发给了房东五千块,后者很愉快地叫人将这些东西抗走了。
桌子上铺着整洁的亚麻布,两套仿骨瓷的餐具,被分别整齐的摆放在桌子的两头,桌角放着一只玻璃杯,一支玫瑰斜斜的插在了里头。
一只装满了冰块的小桶摆放在桌子下面,里面胡乱的塞进了几瓶啤酒。桌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份村夫烤鱼,底下,淡蓝的火苗正在燃烧着。朱润发一边沉默的喝着啤酒,一边时不时从桌底下的蛇皮袋里掏出几块透明晶体,再混合着固体酒精一起丢向火中。嗯,这货赫然正用价值几十亿的钻石煮着烤鱼,也不知道这鱼的味道会不会更好一点。
门被重重地推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姓朱的,东西呢。”来的正是李真研,她用冒火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朱润发,“把东西还给我,那样我们还好聚好散,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朱润发叹了一口气,抬头怔怔地看着这个女人,似乎在找寻着某些过去的影子,但是最终他还是失望的叹了口气。眼前这个显得高贵、冷艳,美丽成熟的女人,怎样也无法和记忆中那个清纯美丽地女人对应起来。他有些黯然地低下头,幽幽地说道:“你的妆画得太浓了,那样并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只有自己试了才知道,”李真研哼了一声,说道,”我觉得自己这样感觉很好,这个妆很漂亮,正是我需要的。”
“可我还是觉得不合适你,”朱润发摇摇头,然后认真的看着她,然后用回忆的语调说道,“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我记得你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手里拖着一个比你身体还重的行李箱,在九月的大太阳地下吃力的走着。我记得当时我用生平最大的力气,挤开了了大二的那些牲口们,抢到了为你搬行李的资格。
你曾经问我,为什么像我这样一个平时闷声不响的人当时会那样的大胆,我一直没有回答,可我现在想告诉你。事实上,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什么也没有想。我只是对自己说,我不想让让这个姑娘累着。……真研,这个妆真的不适合你,把它洗干净,我们重新开始,好么。”
李真研闻言沉默了一小会,似乎在挣扎着什么,然而最终所有的挣扎都化作了一声嘲弄地叹息:“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变化,人也一样。有些东西谁说的清呢。
有的时候,前一分钟还是适合的,下一刻就变得不适合了。我现在觉得很好,你觉得妆太浓了,那算什么?你能代表谁来评价它的好坏。这个妆,是他请专门的化妆师帮我画的,为此他每年付给美容院几十万的会员费。你不认可,但是有着大把有钱有势的人认可,你算什么?你有这个资格吗?”
“是为了钱?”朱润发涩然道问道。
“不只是钱,”李真研摇头道,”我只是不想就平淡的过一辈子。我知道你算得上一个好人,如果跟了你,作为一个普通女人,我也许会很幸福。当然我也曾经就是这么准备的,可是后来我发现这样的平淡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平淡不好么,有时候平淡也是一种幸福。你知道么,有时候站的越高,就越觉得自己渺小,甚至会感到绝望。”朱润发叹了口气,抚摸着代表星际淘宝黑市客户端的手套,然后从蛇皮袋里掏出一把钻石丢进火里,让火更旺了一些。
0级的地球文明就如同冰天雪地中的一点火星,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如果自己没有得到星际淘宝,不知道这些事的话,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能不管么,他可不想到他老年的时候,看着妻儿老小死于核战或者生化病毒什么的,那时哭都来不及。可是真要提升地球文明,那得从什么地方开始?又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呵呵!这就是你的想法?”李真研不屑的冷笑,“你连一个小山包也没上的去,却在感叹高处不胜寒,你不觉得可笑么?”
有人能够比我站的更高么,朱润发无语。
“曾经,我也以为我可以像其他女人一样,结婚、生子,然后平淡地过完这一辈子”李真研说道,“但是有一天,我参加了一个宴会,这个宴会彻底改变了我的想法。或许你还记得,这个宴会还是你带我去的。”
“我带你去的?鉴古斋的拍卖晚宴?”朱润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他刚实习没多久的时候的事,因为表现出众,所以老板邀请他带家属一起去。
“是啊!就是那一次,”李真研冷笑道,“也就是那一次,我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群人,另一种活法。他们身上穿的是我听也没有听过名牌,戴的是你工作一辈子买不起的珠宝。他们前呼后拥,一个眼神,就能让一堆人绞尽脑汁猜测他的想法只为讨好他们。
你知道吗?当我站在这些人中间的时候,我总觉得格格不入。其中有一个女的,四十多岁了,眼角的皱纹都能夹死苍蝇,可是人们对着她的时候,无一不夸他年轻漂亮会保养。而对于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当时就站